更深的埋在她脖颈。
沉默的泪一滴滴的往外涌,仿佛要将十几年连同小沈确所受的苦一起流干流尽。
原来人压抑久了,连哭都要学。
点燃的烛火燃尽,房间倾泻的月光也慢慢去了踪影。
温研腿麻,于是把沈确推坐到床上,自己则靠坐在他腿上。
脖颈湿润一片。
一滴滚烫的泪顺着修长的脖颈滑入敞开的领口。
像烂透的芍药被人轻轻捧起,小心吹拂。
时间不知觉的拉长。
但温研不急。
她拍拍他的背肌,捏捏他的侧腰,一个人也能玩得很有趣。
沈确抱着她不撒手,她甚至看不见他的脸。
这个世界的他真的太惨了。
残破的童年,豺狼的乡亲,她都不敢想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温研隐隐心疼,但更多的是……懊悔!
第二天一早,躺在床上的温研叹息得嘴皮子都要起泡了。
昨晚,她怎么就没把他头扶起来呢?!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想想就刺激。
可是,这么刺激的画面,她竟然错过了!
温研肠子都要悔青了!
农忙结束后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昨天去了一天今天还剩一天。
温研抬头看了眼黑麻麻的天,来乡下后天天上工,都养成生物钟了。
今天她既然在家就让沈奶奶休息下吧,起码衣服得自己洗了吧。
想象一下,沈奶奶拄着棍子,深一脚浅一脚挪到河边,抡着粗大的洗衣棒,一下一下缓慢的敲着她的脏衣服,还时不时搓几下。
温研惭愧。
赶紧爬起来,打算拿沈奶奶脱下的衣服一起带到河边去洗。
只是,衣服呢?
怎么都找不到了?
难道沈奶奶去洗了?
她走到沈奶奶房间试探推了推,房门反锁的。
不对啊,沈奶奶不是还没起吗?
“咯吱。”
院门打开的声音。
温研转身和沈确四目相对。
嗯,眼睛不红了,眸色暗沉,只是眼睑周围有一点点肿。
脑子里又浮现昨晚的情景。
她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印象中,好像是沈确把她抱回去的,还给她擦了脚掖了被子。
之后,好像还亲了她一下来着?
没记错的话。
两人身份骤变,一时间有点尴尬。
“呃,你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