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兄初登大宝,就遇到危及两国邦交的大案,你爹有卫国之功,皇家已许了你孟家满门富贵,如何却要算计本王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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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该轮到你了,尝尝这不得已而为之的滋味。”
孟婉兮早知萧熠恨她怨她,竟不知道枕边夫妻已成如此怨偶。
孟婉兮看着这个男人,带着最后一点希冀,试探道:“若妾身进宫以死为谏,请太后收回懿旨呢?”
萧熠嗤笑:“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孟家还能再挟恩图报一次吗?孟婉兮,你尽管试试,看你这条命能让本王付出什么代价?”
孟婉兮自嘲一笑,道:“婉兮不过一条贱命,自然不能撼动夫君分毫。”
孟婉兮当然不会真的进宫死谏。
世家女子的婚嫁,从来都不只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那么简单,背后是盘根错节的家族渊源。
她的父亲乃天子近臣,兄长镇守北疆,太后或许会因她以死相逼收回懿旨,却也做实了孟家功高震主,凭空给家人惹来麻烦。
孟婉兮摸了摸颈间的金镶玉项圈,又换了个话头,道:“夫君,你还记得婉兮及笄那年吗?你赠我这个项圈,说愿我觅得佳婿,谱一段金玉良缘,我回夫君说……”
“你说良缘只怕不可得,虞国出身好点的男子家中都有姬妾,若是必须和旁的女子共侍一夫,不如死了算了——”
萧熠回忆起往昔,只觉可笑,道:“娶妻以德,纳妾以色。身为宁王妃的你,无德善妒,因本王要迎娶的女子才貌兼备,真的要因妒恨而舍命吗?”
孟婉兮当然不会去死,年少时说的意气话,在这几年间,心气都已磨平了。
她习惯宽慰自己,至少她的婚姻不是盲婚哑嫁,至少她嫁的是她的闺中梦里人,至少她住在宁王府的猗兰院里,偶尔深夜到访的男人,是她朝思暮想的夫君。
孟婉兮不禁苦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妾身惜命,怎敢轻易寻死。只是这么多年,夫君成全妾身的善妒,身边不曾有别的女子,该与婉兮有几分枕边夫妻的情分——”
萧熠不耐烦地打断她,回道:“别自作多情,旁的女子贪嗔痴怨怒,比你的善妒还麻烦,床榻间还未必有你知趣,本王怕麻烦才不肯纳妾买妾。如今本王有了真心想娶的女子,干脆求了母后赐婚,自然也是想不与你多费口舌,则这么不知趣?。”
孟婉兮垂下眼眸,道:“夫君既知婉兮善妒,便该明白,我孟婉兮绝不与人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