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皙粉嫩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平日里粘的那块疤,一双耳朵被风吹红。
长发如瀑被寒风吹起又落下,红色织锦暗云纹大氅衬得她如一朵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蔷薇。
墙上挂着的烛灯被风吹的吱嘎作响,远处传来打更声。
“可有急事?”裴文君又上前一步,怯怯开口,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李正泽面无波澜,冲她伸出手。
裴文君伸出手,纤细手指微凉,才一伸出就被他握住,顺势拉她上马。
他手抖缰绳疾驰而去。
夜里的街道鲜少有人,他又特意走的僻静路。
高头大马跑起来更是无所顾忌。
裴文君本想靠着自己支撑,但身下的马儿跑的越来越快,颠簸的越来越狠。
她不得不抓住他的胳膊借此来稳住身形。
二人来到城门口,城门口的守卫识得平阳王,他才入城不久,连忙让人去将城门打开,由着他们出城。
城外开阔,马儿跑得飞快。
裴文君蓦的生出惧意,若是就这般掉下去,怕是要折颈而亡。
“停下,我怕。”她惊慌出口。
她还有诸多安排没做,没有将恶人除掉,还没有保全外祖一家,她不能死。
以为他没听见,她转过头去瞧他。
男人面色阴沉,眸子射出寒光,紧紧地盯着前方,并无半分要停下的意思。
“停下。”裴文君开口,这才瞧见男子下巴与脖颈间有一道新结痂的伤痕。
她转过身去用手去碰触那片痂。
男子感受到肌肤上传回的温热触感,从一片嗜血的狂意中回过神来。
想起他看完红鹤传信的那一刻,恨不得立刻回到女子身前,质问她为何要以身犯险去救那孩子,将自身安危置于何处。
“什么时候受的伤。”眼前女子关切的声音响起。
李正泽眼中渐渐恢复清明,他松了松手中缰绳,马儿渐渐慢下来。
裴文君彻底将身子转过来面对着她,双手扶上他的肩膀去查看那处伤痂。
像是被箭簇划伤的,若是这箭再偏半寸,就要直入他的咽喉。
她不敢再想下去,背脊自下而上生出一阵凉意。
“担心我?”男子声音里带着试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