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由她扶着往外走,待坐到外间榻上,无声叹息,对着那嬷嬷点头。
嬷嬷得令这才转身出去将长公主请进来。
长公主朱娉婷被拘在这慈宁宫中已有多日,也不见皇帝发话放她出去,心中着急,连续几日求到太后跟前。
太后早已不问朝政,这令是皇帝下的,她虽也不好插手,却也不能放任不管,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朱娉婷由侍女扶着走入殿中,暖意扑面,快要被冻僵的手脚逐渐缓和。
她给太后请安后坐于她身侧,一旁的嬷嬷奉上热茶。
她将手中早已冷掉的暖手炉放置一旁,捧起茶盏来暖手。
嬷嬷为她的暖手炉换上新炭,这才带着一众人出去,将门带上。
太后捻着手边的佛珠,闭目养神。
长公主喝下一口热茶,滚烫的热顺着喉头滑进腹中,才觉得又重新活过来。
“母后,你救救我。”
她瞧着眼前的人,目露祈求之意。
太后缓缓睁开眼,转头瞧着她。
朱娉婷被她看的心里发怵,埋首低下头,低声道:“女儿已知错。”
“你何错之有?你若是诚心悔过便不会来哀家这里。”太后威严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责备之意。
“母后,你就不能帮帮我吗?皇兄将我拘在这里,分明是要打我的脸,借我来敲打那些对太子有想法的人。”
“你既然明白,又为何非要去做那马前卒?堂堂一国公主,享万民朝拜,非要去用那些下作手段对付一个小辈。”
长公主似被戳到痛处,面色涨红,挤出几个字:“他是她的儿子!”
太后无奈摇头:“你三妹妹都已经死这么多年,满平阳王府的人也只剩下他一个,你怎的还放不下?”
朱娉婷有些茫然,死了便能作罢吗?
遥想当年她是最得先皇疼爱的长公主,打马游街看中征战归来的李羿忠。
那时的少年将军一战成名,眉眼间全是志得意满的豪爽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