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瞧着裴文君适才拿着的包袱,继续开口:“难为师父还为君儿备下礼物,只是不知是什么稀罕玩意,可也能让我瞧瞧,长长见识。”
木秋收回目光,捋着山羊胡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这有何不可?”他说完不等胡妈妈上前来取,亲自将那包袱拎起来走过去,将那破旧包袱皮打开放置在谢宣芳面前。
裴文君坐在下首的椅子里,不动声色瞧着那边情形。
能让他师父亲自起身去做的事情,唯有一项,就是下毒。
木秋于用毒一项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只因这项有损阴德,自多年前师母离世之后他便逐渐放弃此项,上山修道,一心研究起医理。
只是说起自家用毒一项上的衣钵无人继承,难免心有遗憾。
谢宣芳瞧着包袱里的物件,实在是无甚名贵的,单只那装物件的盒子都似是随意用木头所刻。
她随意拨弄着,心下不由暗叹,谁家还没有几个穷亲戚,这人只怕是来打秋风的。
当下开口叹气:“实在是劳烦师父一片苦心,只是近来我府上操持君儿大婚之事,实在是人多事杂,难免有招待不周之地,还望师父体谅。”
话里意思明显,家中忙得很,没有空招待这个穷亲戚,趁早赶紧走。
裴文君拿出帕子掩面轻咳,不让谢宣芳再说下去。
她怕万一真的被她惹恼自家师父,只怕到时候她连个全尸都留不住,人留着还有用处,可不能现下就没了。
开口道:“此事不劳母亲费心,师父自有去处。我今日还有事要出府一趟,不便再陪母亲闲话家常。”
说完走上前去亲自将那包袱皮收起来,又去扯木秋的胳膊。
木秋冲着谢宣芳不屑嗤声,随着自家徒儿走出门去。
谢宣芳被他气的沉声骂道:“什么破落户也敢来打我府上的秋风,我就说她一个乡野长大的招惹的都是什么叫花子。”
一旁胡妈妈为她顺气,劝道:“人既然已经走了,夫人何必为此置气。”
她还欲开口,突觉得手指奇痒,两只手去互相揉搓,亦不能止痒,紧接着脸上也痒,胳膊也痒,当下喊叫起来。
这厢,裴文君与木秋一同上了马车。
上车前她亲自将那包袱皮里的物件收好,用块帕子将那包袱皮包好让芸儿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