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笑着为他奉茶漱口,欢心道:“似他那般不知感激您的提携之恩,一心只想取而代之的人,活活就该打死才是。”

吕公公掀起眼帘瞧他一眼,缓缓开口:“咱家毕竟是老了,他有此心向上也是应当,怪只怪他投靠非人,那皇后本就心肝歹毒,又岂是那般好相与的?”

说完他似才想起一旁还有吕秋明这个人,转头瞧向他语气里莫名冷了几分:“叔父这些年待你如何?”

吕秋明才听完他二人的一番对话,心知那洪公公大势已去。

当即跪地求饶道:“叔父带侄儿自然是极好的,现下正悔不当初。都是那洪公公巧舌如簧,勾得侄儿诬告于你,侄儿知错了。还望叔父饶恕侄儿这次。”

他头磕的咚咚作响,只几下便渗出血,可见是用下狠劲的。

吕公公无由一阵心酸,他长成这般,实与他先前一味的宠溺脱不开干系。

想起自家大哥往昔待他的恩情,他闭了闭眼,淡淡开口道:“你便归家去吧,以后每日要用心读书,考上个功名才是正道。

每月里仍旧给你千两银子的花销,早日娶个正头娘子归家为着吕家延续香火,万不可再留连在外寻花问柳。”

吕秋明听得身子无端扭动,显然已是不耐至极,面上却连连称是,谄媚笑道:“侄儿以后都听叔父的,定然用心读书。”

吕公公给来喜递上一个眼神,由他去安排。

他二人离去后,宋婉茹端着一碗参汤进来,笑道:“夫君,参汤妾身已晾好,现下喝了吧。”

吕公公从怔愣中回神,瞧见她神色较昨日好些,让她坐在身旁。

宋婉茹瞧着他那一身的伤,羞赧道:“昨夜是妾身不懂事,非得要和夫君挤在一处,可碰着你伤口了?”

吕公公思及昨日二人在一处的热络,心中暖流涌起,将适才的不愉冲散。

"无妨,如此甚好。"

见他神色恢复如常,宋婉茹才放下心来,她深知吕公公对他这个侄子的看重,安慰道:“经此一事想必他亦能有所悔改,夫君莫要再担忧他,先将身子养好才是正事。”

吕公公叹息一声,就着她的手喝参汤。

要知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吕秋明从来喜那领完银票,走出吕府就奔着那秦楼楚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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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刑司一处晦暗阴湿的角落里,一具人摊在那处,有出气无进气。

正是连日来遭受酷刑的洪公公。

他平日在宫中为人处事本就蛮横,一向不留余地,此刻从云端跌落泥潭,才知这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