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那坊中做何事只有一人清楚,而今这传闻被传的有鼻子有眼,无需多问,自然是那人走漏了风声。
坊中管事妈妈正愁着此事,先前教授过李正泽技艺的小倌酒醒之后,深知闯下塌天大祸,收拾上金银细软,脚底抹油溜掉了。
见得平阳王登门,那管事妈妈险些被吓破胆,请他进去查看一番,便将小倌已经逃跑的事说与他听。
李正泽本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先前京中之人无论如何传闻,他都浑不在意,只因先前他本就孤身一人,谣言又不能沾身,他自是不怕的。
现下这谣言波及到他心爱之人,自是今时不同往日,势必要揪出几个罪魁祸首去以儆效尤。
当下将那日带着小倌喝酒的几人捉住,拉到街上每人打了三十鞭才作罢。
一时间,传言竟生生被这般止下去。
回府后李正泽又将裴文君拉到身前,好生将此事解释一遍给她听,生怕因着这没影的事惹她生气。
见裴文君已然是知晓此事的神情,神色间却是淡然的很,他面上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不知她是不在意传言,还是连带着也不在意他。
朝堂之上,一众言官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到了内阁的案头。
都是参平阳王恃宠而骄,当街行凶,枉顾国法家规。
嘉景帝先前本就有心重用于他,现下被一重言官这般觐谏,也不能太过张扬,只得先勉强将此事压下去,罚平阳王在府中思过半月。
李正泽倒是乐得自在,全当是休沐在家。
每日里连书房都懒得去,窝在裴文君的身边,只差当个贴身挂件。
他此次受罚本就是无心之过,全是因他人而起,裴文君本就觉得他有些可怜,虽说被他缠的烦不胜烦,却又不能对他怎样。
这般更惹得李正泽得寸进尺。
裴文君正躺在软榻之上看着各个柜上送来的账簿,李正泽自然陪在她一旁。
骨节分明的手指抽出一缕她的乌发在指尖打着转,目光定定的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之上,正心猿意马间,瞧着她伸出手来,急忙起身将晾好茶的盏递到她手中。
裴文君接过茶盏轻啜一口又递回到他手中,一切都显得极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