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人正是李正泽从京中带出来的侍卫。
自一入江南他带着众人各自装扮一番入城打探,收集回来的消息让他察觉出不对。
此事很是蹊跷,往年交付此类丝绸单子一向都是双方直接交割完便不再管,最多也就是派出一队官兵将货物护送到码头之上,自有南洋商人找来货船运送回去。
今年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没有官兵护卫,交付完还要用商船给送出海去才行,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便让庆云去到江南织造局颁下口谕,让他们各府管事各司其职。
而后查出这些水匪的藏身之地,趁着大雾摸上小岛。
瘦高汉子唯唯诺诺道:“我们巡逻都是要一个时辰一会面的,若是再有半个时辰不能会面,届时全岛便会戒严。”
闻言李正泽脚步一顿,递给庆云一个眼神。
庆云一个手刀将那人砍晕,用随身带的绳子将他缚住手脚,丢进路边的草坑里盖好。
二人趁着雾气快速往那处山洞行去。
山洞中,王如盛和王如是兄弟二人一脸菜色的对着叹息,一旁的宋家大爷宋青云眯着眼假寐。连带着身后的几名小厮也都被饿的没有了力气,便是没被缚住手脚也都各自软绵绵躺倒在一处。
水匪自将他们绑来那日,每天也只给喝几口稀薄的米汤吊着命,现下过去几天,一众人都被饿的昏昏沉沉。
王如盛犹自后悔,沙哑着声音道:“老二,这事本不该将你牵扯进来,都是大哥的错,非要你陪着我去交付这批货物。”
王如是张嘴接着洞顶顺着岩石缝滴落下来的水解渴,摇头叹息:“大哥你现下说这些话已然改变不了什么,还是想法子早早脱困才好。”
“他们要的不过是银子,想来母亲只怕是早就凑好了银子等着赎咱们出去呢。”思及年迈母亲还要因此担惊受怕,王如盛不由得红了眼圈。
“我看未必,若是只有咱们两家皇商倒还好说,现下还有个织造局的张公公,此番做法,无异于是驳了朝廷的面子,皇上岂能容忍此事?咱们免不了要被拖累。”
自家弟弟这番说法,王如盛倒是十分赞同,担忧道:“张公公自那日便被水匪带走,没跟咱们关在一处,现下也不知道是吉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