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便是因着此事,才要赶尽杀绝么?”
她将眸子投过来,清冷得宛如寒月,直勾勾盯着道人。
“那几个孩童,都是奴家杀的……”。
………………………
次日。
霞光刺破天边的黑暗与云翳,漫卷的红云恍如一道泼洒在天际的红线。
浓雾不知何时已然散去。
整个雍安城好似又活了过来,街市上人流渐多,两侧的食肆里炊烟袅袅、走卒小贩们扯起了嗓子叫卖货物,不时有客人驻足上前,一时间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陈都尉迷迷糊糊间撑开眼皮,他揉了揉昏沉的脑袋,竟不知自个儿身处何地。
“头儿醒了?”
随着一声惊呼响起,下一刻,便呼啦啦挤来一圈儿脑袋。
“头儿,你可算醒咧!”
有衙役面露欢喜。
“大人,属下买了些热腾腾的包子,您要不先吃几个垫垫肚子?”
又有衙役拿这个油纸包裹,觍着脸凑上前去。
“头儿…!“
“闭嘴。”
陈都尉面皮一抖,不耐烦的打断了这些儿手下的聒噪,他瞧着眼前那一张张或欣喜、或忐忑、或忧惧的面孔。
猛地眉峰竖起,一把扯住个躲在人群后面,神色间躲躲闪闪的胖捕快来。
“特娘的,你个瘪犊子还活着咧?”
张二河那张肥腻腻的胖脸立时成了猪肝色,他忍着忐忑与心慌,满脸堆笑道:“属下…!”
“女鬼呢?”
不待胖捕快答话,陈都尉便又怒冲冲问道。
“呃?!”
那张二河顿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