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笑一声,“姑娘别冲动,你死了家里也落不得好。”
三娘又把视线转到母亲脸上,想看到她内心。
“三千两,三娘,三千两啊!不图你身子不图你啥,你为什么反对?”林母觉得心里冤屈比天还高,忍不住高声叫喊。
三娘手没有颤抖,她亮了亮手中的针,“要是他们图我身子,我会给划成一道一道的,再死给你们看!”
总管忍不住又退后一步,他心里好虚,心跳好乱。
“三娘,三娘,娘求你了!”林母说着真的跪了下去,“你弟弟的婚事就靠这银子了,你忍心看着他没功名,没爵位还没妻儿老小吗?”
林父眼角抽动,没有说什么连连点头,手张着随时准备上来抢剪子,对了还有针线!
三娘缓缓摇头,手中剪子没能跟上摇头,血珠终于滑落,在雪白的脖颈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艳红。
她语速很慢,“你们生养了我,为了银子把我卖谁不卖谁我无话可说。既然收了人家聘礼,就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是老是丑,是瘸是傻,我都认!
可是又为了银子出尔反尔那我不认!索性死了算了。
再说,我夫君给的银子你给小弟娶几个不够?七百两呢,这不是已经把我卖了吗!还想再卖一次?亏你们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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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边上,陈帝坐直身体,眼睛无神盯着前方,茶水换了两杯却没再喝一口。
他刚转头,德全就小声禀报,“陛下,辰时末刻过了一半!”
陈帝微微点头,他伸出手指,德全赶紧聚精在那手指上,等着万岁爷指向茶杯或者早已换过一茬却依然没动过的吃食。
手指指向了前方,德全一愣,赶紧俯身。
“去,问问信鹰卫那里。”
“遵旨!”
德全还没转身,一个小太监双手捂着小跑过来。
“站住!”德全轻喝,见到小太监慌神看来,他招招手。
小太监紧跑几步,近前后双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万岁爷,信鹰卫收到的回信,是南军那边飞来的信鹰。”
陈帝向后靠到凳子上,轻轻挥手,德全示意小太监送御书房中去。
虽然几人昨天没明说,但既然是牛哀山中发现的叛军踪迹,那么要有叛军也会在牛哀山附近,这南军又不挨着自然嫌疑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