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程言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他心想,或许能在这里利用熟悉的地形摆脱他们。然而,他刚走进巷子没多远,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的角落里窜了出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手帕就捂住了他的口鼻。程言挣扎了几下,意识渐渐模糊,最终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在他昏迷前,隐约听到有人用流利的东洋语骂道:“这点事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吗?真是一群废物!”
而梁书源和陈梓平踏入审讯室,屋内那昏黄的灯光,将那名,东洋人脸上的阴影勾勒得愈发深邃,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抗拒与不屑,在这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陈梓平几步疾走到东洋人面前,双手重重地撑在审讯桌上,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地逼视着对方,用流利的东洋语冷冷开口:“交代吧,你与东洋商会究竟在谋划什么?你以为你还能守得住秘密?”
东洋人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所有秘密都封锁在心底。
梁书源则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拉过一把椅子,稳稳地在东洋人对面坐下,脸上挂着看似温和,实则暗藏压迫的笑容,同样用东洋语说道:“你觉得自己还能扛多久?我们掌握的线索,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你现在配合,是给自己留一条生路。否则,等我们把证据全部坐实,你觉得你还有谈判的资本吗?”
东洋人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紧接着冷哼一声,继续保持沉默。
陈梓平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他最厌恶这种冥顽不灵的态度,若不是梁书源在旁,他怕是真要忍不住动手。
梁书源像是察觉到了陈梓平的情绪波动,不着痕迹地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梁书源身子往前凑了凑,说道:“你仔细想想,你在东洋商会里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他们一旦出了事,会顾及你的死活?你拼死拼活为他们守着秘密,最后换来的,可能只是一颗子弹,或者更惨,被当成弃子,悄无声息地死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可我们不一样,只要你肯说,我们能保你周全。”
东洋人嘴角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依旧牙关紧咬,没有松口。
陈梓平决定施展自己擅长的心理战术,他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抱胸,语气平淡说道:“你以为自己对东洋商会忠心耿耿,他们就会对你好?别天真了。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个可以随意牺牲的工具。说不定,他们早就为自己谋划好了退路,而你,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枚牺牲品。你如此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东洋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咬了咬牙,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紧握着的拳头微微颤抖,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梁书源和陈梓平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知道还得再加把劲。
梁书源突然话锋一转,脸上换上了嘲讽的神情,用略带挑衅的语气说道:“我看你就是个胆小鬼,根本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你怕说了之后,东洋商会那些人会报复你。可你仔细想想,你现在不说,等我们把他们一网打尽,你觉得他们还会有机会报复你吗?你就是个没胆的孬种,不敢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这激将法果然奏效,东洋人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怒,大声反驳道:“我不是胆小鬼!”
梁书源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刺激道:“那你倒是说啊,你要是真有胆子,就把东洋商会的计划说出来,别在这儿装硬汉。”
东洋人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带着一丝决绝的语气说道:“上头已经决定提前行动,时间定在下星期,他们打算把一批军火伪装成普通货物,从城西的码头运出去。这是和沪上几个商界大佬勾结的大买卖,具体的交易细节我不太清楚。”
陈梓平立刻追问:“那你们买通的警局高层是谁?”
东洋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用东洋语说道:“警局高层的事我真不知道,这是上头几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梁书源和陈梓平虽然没有得到所有想要的信息,但好歹有了重大突破。
而此时,在审讯室外监听的陆瑾,不禁感叹:“这两口子的手段,确实高。”
张如生在料理店中,经过一番艰难的周旋,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机会。他趁着服务员不注意,再次靠近了那个神秘男人所在的角落。这一次,他终于听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上头已经决定提前行动,时间就定在下星期,货物会在……”
张如生心中大喜,正准备继续听下去,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他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转身,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洗手间。
原来,是一群东洋商会的成员走进了料理店。他们的出现,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张如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否则一旦被发现,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整个计划也将功亏一篑。
他在洗手间里,迅速写了一张纸条,将听到的消息简略地记录下来。然后,他趁着服务员不注意,将纸条偷偷塞给了在店外接应的周景行。
周景行拿到纸条后,立刻飞奔回侦缉队,将消息告诉了陆瑾。陆瑾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神色凝重:“下星期,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找到警局内鬼,制定出详细的行动计划,阻止他们的阴谋。”
众人再次聚集在会议室,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战斗,正式拉开了帷幕…… 每个人都清楚,这将是一场艰难无比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