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被谨充容严厉地骂了回去,“你不出宫,是想叫我死不瞑目吗?”
慧心终究是哭着应下了。
她应下的一瞬间,谨充容就让人给她收拾包袱。
慧心自个攒的金银首饰,几身能带出去的衣裳,外加谨充容赏的银子,也是收拾了两个大包袱。
慧心还想再伺候谨充容几日,就被谨充容给驳了回去。
“我是不成了,此刻不放了你出宫,等我走了,谁来管你?”
“卖身契我已给你了,袁家靠不住,你出宫后别回府了。有着我给你的钱财,招个入赘的好好过日子,也算是替我活一场了。”
慧心是又难过又心酸,主仆十来年的情份了,除了谨充容她再无亲近的人了。
可她出了宫,日后只能是远远地去妃陵看了一眼了。
次日天还没亮,她就哭着跪别了谨充容,独自一人往南宫门的方向走去了。
宫里的人虽然诧异,她此时此刻把自己的大宫女放出宫了,可到底是她的临终之言了,也没人去阻拦了。
不过两日,谨充容身子就衰败得厉害,连东西都吃不下了。
终日里昏昏沉沉的,嘴里还时不时念叨几句旁人听不清的话。
等到了四月初三这日,宜信宫的宫人想服侍她梳洗。
等揭开了床幔,谨充容早已没了呼吸。
她倒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么安静地去了,连一旁守夜的宫女都没有发现端倪。
很快,整个宜信宫是一片哭声了。
这种事宫里传得最快,宫里的嫔妃都换了身素淡的衣裳就去了。
等皇后来了宜信宫后,谨充容已经被伺候得换了身衣裳,还梳妆打扮了一番。
她安静地躺在榻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等祁景渊来了宜信宫,此时里外也都挂了白。
“皇上节哀,谨充容她去了。”皇后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