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婆子话锋一转,“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那个远房侄女……”
何似拎起垃圾袋就跑:“向婆婆,我还要出去买菜,先走了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在楼道里跑得没影了。
老婆子无奈摇头:“这孩子……”
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一路出去碰到许多邻居,何似挨着打了招呼,来到北大门外的小菜市场,逛到一半,手机铃声蓦地响起。
何似把挑好的莴笋放进塑料袋里,随便往裤子上擦了擦手上沾着的水。
摸出手机一看。
又是赵娇打来的电话。
那天晚上除了班长他们打了电话,赵娇也打了电话,一打就是四五通。
当时何似估计在酒店里忙着活塞运动,没工夫接,当然,他有工夫也不想接。
此时更不会接。
何似抓着塑料袋丢到老板的秤上,正要再捡几个西红柿,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班长打来的。
何似圆滑惯了,一般不会把事做得太绝,就像他到现在也没把赵娇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一样,哪怕知道班长动机不纯,他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班长?”
然而对面安静如鸡。
何似顿感不妙,拿开手机确认了下备注,刚把手机贴回耳畔,对面传来一道细如蚊呐的女声:“何似……”
何似一愣,随即拧起眉头,捡西红柿的动作也停下了。
他跟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表情没变,但周身气压明显低了下去,把摊子里面的老板都吓到了,赶紧扯了一个塑料袋,打开了递给他。
何似反应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把西红柿放进塑料袋里。
这时,手机那头响起班长小心翼翼的说话声:“何似,在外面呢?”
“在买菜。”
“哦哦,没忙正事就好。”
那头应该开着免提,赵娇没有说话,只有班长东拉西扯,然后硬着头皮进入正题。
“我今天又来看赵娇了,她刚生完,家人都不在这边,没人照顾,只能我们这些老同学多来瞧瞧。”
何似嗯了一声,把装着西红柿的塑料袋递给老板称重。
“不过今天就我一个人来,其他人都忙,林朝东本来要来,结果半路上又有事走了……”
在何似的沉默中,班长扯不下去了。
最后,还是赵娇开口。
“何似,你最近很忙吗?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我以为你会来看看我和孩子。”
何似一言不发地用手机扫码付款,连肉都懒得买了,提着几袋菜大步走出菜市场,等周围路人变少,他停下脚步。
“我看?我凭什么看?我是孩子的爸吗?”想到那边只有班长和赵娇两个人,何似说话没再客气,“赵娇,你真忘记也好,假忘记也罢,我最后一次提醒你,那天晚上我帮你赶跑了那些人,你和他们没有发生任何事,和我也不可能发生任何事,我不知道你的孩子是从哪儿来的,但不是我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义务去看他,因为你刚生了孩子,所以你泼我身上的脏水,我暂时收着,这笔账以后再算。”
赵娇没有出声。
不多时,她低低啜泣起来:“我解释过了,但没人听……”
班长也是头一次听何似说这么重的话:“何似……”
“班长。”何似打断他,“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和孩子做亲子鉴定。”
班长一噎,连忙劝道:“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哎呀,哪儿有这么严重?再说孩子才几天大,都没我手臂长,做什么亲子鉴定……”
“那就别在中间搅混水。”何似皱着眉头,郑重其事地说,“我讨厌小孩,也不想给谁当爸。”
说完,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