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正对着尸体看,赵利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人。”
周主薄走进来,陆真抬头看向他,回到案桌前坐下。
“这是几个仆人的供词。”周主薄将几张纸递给陆真,陆真看得眉头越发皱紧,这几页纸写了王老年这些年纵容下人做的恶,从侵占民田、恶意截流到偷税漏税、逼良为娼、虐待仆人。
至于这个叫王发的尸体,便是经常给王老爷出坏主意的仆人之一。
王老爷全名王大聪,和地主王大有是堂兄弟,王大有发迹的时候他也跟着沾了点光,有了些钱买下田地,后来前任知府看中了他的发妻,他便将发妻送入其后院,开始发迹。
没几年发妻亡故,前任知府也调任走了,他找了门路将女儿送给崔知府为妾,凭借着这些关系,过上了荒年买地、丰年收租的日子,在王庄横行霸道,当上了土皇帝。
论辈分,王大聪与王里正同辈,素日里即便是王里正,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至于水渠截流这种事经常发生,他的田里从来没有缺过水,哪怕是去年这样干旱的日子,他的田地产量也没有减少许多,反而因为免税粮仓满满。
只可惜他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陆真拼凑完王老爷的生平,将纸放在案桌上,周主薄给她倒了杯水,陆真沉默着喝完了。
“明日审问王大聪的时候,请王里正一起听听吧。”
“至于这个王发,贴个告示,袭击朝廷命官被当场诛杀,按照律法,罪及三代,让他家人来交钱领尸。”
“是。”
周主薄应了下来,陆真朝他使了个眼色,周主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赵利,上前去将人带去厨房做夜宵了。
许光走了进来:“大人。”
“请坐。”
陆真拿了个茶盏给他倒了杯水:“县衙里面没有什么好东西,茶盏都是前任县令留下来的,将就将就。”
许光看着粗瓷的茶盏没有说话,陆真自嘲地笑了笑:“你有背景有能力,留在这个穷苦的地方作甚?”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