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二丫就醒了。
她穿好衣服去了厨房,姐姐大丫正在烧火煮早饭,灶上热气腾腾,她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里面的暖流立刻包裹了她。
墙角的野菜坛子挨着柴火放得整整齐齐,她站在门口看着姐姐忙碌的背影,大丫看到二丫以后立刻招呼她过来洗漱。
“水刚烧热,快来漱口洗脸,天太冷了,先过来烤火。”
大丫拍掉手上的灰,将她推到火灶前,拿起葫芦水瓢掀开木盖往一旁的木盆舀了一瓢热水,又从旁边的水缸兑了小半瓢冰水。
二丫端着木盆放在架子上,拿起一个破碗舀水用木枝漱口,完了拿起葛巾开始洗脸。
她很喜欢将葛巾敷在脸上的感觉,那让她整颗心都感觉被暖意包围了。
“今日工坊不开工,李大娘说吃过早饭要去村口一趟,有事要说。”
“哦。”二丫有些开心,大丫是她的大姐姐,她出嫁的时候自己才三岁,去年荒年,大丫的丈夫被饿死,她在路上遇到了二丫,两人跟着逃荒的人来到了永新县。
在二丫眼里,大丫就是她的天,如果没有大丫,她早就饿死了。
大丫如今在纺织工坊里面做织工,这大半年也存了点钱,但两个女子想要撑起门楣,还差得很远。
吃完早饭,两人套上厚实的鞋子扎好裤腿才往外走,正月的热闹逐渐退却,村里恢复了平日里的忙碌,路边年前堆积的雪人还未完全化掉,二丫跟着姐姐大丫去了李大娘家。
县衙的差爷站在她身边,手中还拿着一卷纸,众人站在下方悄声说着话。
“差爷手里拿的什么?上面好像有字!”
“废话,那肯定是告示!说不定就是前阵子抓住的那个贼,敢偷摸来瞄咱们得工坊,大人定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消息都落伍了,那人说是从长安来的,又会武,大人将人留在新修的学舍了,说是那里有个校场让他打打杂,不至于饿死。”
“那也不能鬼鬼祟祟啊!”
“放心,大人肯定想着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看着他有什么小动作,反正若是有人敢对工坊有什么想法,我张根生第一个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