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粮制改革是必行的,但今年旱情突临,只能暂缓。陇右府还是征收税粮,此番来之前,本官就了解过这里的粮价。今年灾情以后粮价不断飙升,如今粮价已经到了八十文一斤的高价,除却税粮,户部拿出百万两来征收粮食以缓解豫州旱情。雍州,要征五十万斤粮食,每斤四十五文。”
崔知府撇了撇嘴,刘渊便冷笑出声:“郭大人好算计,雍州难不成还成了朝中的粮仓不成?”
“雍州本就是大庆的疆域,税粮交给户部,有何不可?”
刘渊冷着一张脸,讥讽地说道:“可大庆朝开国之时便约定八王镇守八州,税、粮皆为各诸侯所得。”
郭长治听他这样说便抢过话头:“可这一条在庆历八十年便正式废除,怎么?没通知西宁王府?”
这话说得诛心,刘渊压根不接招,避重就轻:
“原本雍州的税、粮都在西宁王府,西宁王镇守大庆西北,令契丹、匈奴不敢来犯,三番四次削藩,抢走了军权又抢走税权,我看不如让西宁王府去长安安居,好过窝在西北吃冷风!”
“放肆!”
长公主横眉冷竖:“朝中之决策早已尘埃落定,君无戏言。”
屋内气氛跌至冰点,郭长治再次将话题扯回税粮上,问:“崔知府,陇右下辖七个县,共计缴纳税粮一百五十万斤,另需要征收五十万斤粮食,合计两百万斤。”
“是否有异议?”
怎么可能没有?
崔知府听到这两百万斤粮食头都要大了,去年收成还算可以的情况下,税粮交了一百二十万斤,被西宁王府拉走了八成,今年有旱情明显会欠收,还要加征税粮,这不是逼得百姓饥一顿饱一顿吗?
他抬眼去看这几人,两方势力都不是善茬,一个比一个的胃口大,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该怎么办呢?
正当犹豫间,当值的仆人进来,在他耳边悄声耳语一番,崔知府的眉头皱得死紧,许久才点头同意。
刘渊正想说话,外头却走进来两个人。
许添和熊天远。
得了,又来人抢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