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都抬起头来看向景帝,他们也都想看。
“舞阳,你来给诸位大人读一读吧。”
舞阳公主从内侍手中接过奏本,眼眸一凝,这陆真,着实胆大妄为!
殿内响起了清越的朗读声,一开口就将殿内的诸臣大为震惊,而舞阳公主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字一句地将奏本念完了。
殿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相比于舞阳公主在朝中的小心翼翼,外放为官的陆真简直就是一道荆棘,谁碰谁扎手。
吕冬第一次觉得,开创女子科举的先河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短暂的沉默后,殿内的讨论声逐渐嘈杂,这下不单是六部尚书了,连一直当背景板的翰林院学士孙传英都持反对意见。
先不说彻查户籍要投入多少人力、财力、精力进去做,光是查证一事就难如登天!
而陆真还说要重新划分课税范畴和主体,这不就是变相地向地主、大户、氏族们征税吗?这样一搞,氏族们能配合搞户籍彻查才怪,这不妥妥的结仇吗?
更要命的是,陆真还将皇权、氏族和官员三方势力对权力的角逐加诸在百姓上的问题当堂质问。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稻谷。
这就是直接戳人肺管子了!
这些官员别的事情可能没记住,陆真这个名字是一定记住了。
殿内还在吵吵嚷嚷,舞阳公主合上奏本,出列朝景帝行礼:“陛下,那陆真言之有理,若此事推广有顾虑,不如让陆真在陇右府现行实施,如此一来,效果可见,恶果自然也能见。”
有道理。
只要让陛下看到陇右府翻车,就不会想着全国推行!
搞垮一个陇右府就简单许多了,首先断粮,陇右府本就是三天两头遭灾,粮食肯定是不够的,只要氏族顶住压力不卖粮,百姓没得吃,陆真自然就只能妥协。
还有断贸易,氏族的商队不去经商,靠着这些小商小贩,如何能满足一府的需求?还可以将必需品高定价,柴米油盐酱醋茶、布匹、药材、肉类等等,只要是生活必需品就定高价贩卖过去,搞垮陇右府的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