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念念的眼泪淌落,梦境的边缘开始消融,就连顾知野那冷峻的眉眼都变得不再清晰,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温度。
全都是梦。
一股寒意顺着苏念念的尾椎骨疯狂往上攀,她一个激灵,眸子突然间睁开,额角已然冷汗涟涟,压在她胸口处的是顾知野的军用被子,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尘霉的味道。
失落感从内心油然而生,苏念念一时竟不知那到底是美梦还是噩梦,反正不像好的预兆,她抿了抿唇角,脸色严肃得可怕。
院内传来苏见山咋咋乎乎和人聊天的声响,听着像是个女同志。
苏念念的眸光落在桌上的木雕上,忽地起了一丝兴趣,她拿过放在柜子上的刻刀,将未打磨完的边缘细细摩挲,她在国外时,曾跟着一位来自漂亮国的姐妹学过木工,雕刻方面略懂一二,现在的她急需做一点事,来缓解焦躁的心情。
周中英刚随着苏见山跨步进屋,就瞧见了坐在桌边的漂亮女孩,对方就穿了件薄薄的白色衬衣和蓝布长裤,背脊挺得直直的,脸蛋鲜得像朵刚开的花苞,粉粉嫩嫩,半点都没有南岛上那些已婚军嫂的沧桑,听谷医生说对方此刻还怀着顾知野的孩子,就这副单薄的身躯,能怀吗?
她实在怀疑得很。
周中英快步走近,等到瞧见苏念念手中攥住的是顾知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