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残魂到活生生的修士,他走了一百多年,换算到葫中界内,至少也是上千年。
而又过了三百多年,除了柯孝良,岁也不知道这位曾经与柯孝良争锋的十魔宗魔修,如今究竟是什么境界,又有着什么样的手段。
他依旧是一身红衣,眉目如画,远远看去便是一名清冷绝尘的清秀和尚。
即便是过去了几百年,他依旧不曾改变过自己。
反而是一身浓郁的禅意,让他看起来更不像是个魔修,而是一名得道的僧人。
当然···他不是真的和尚。
毕竟,和尚喝酒算是破戒。
真和尚又怎么可能喝酒?对不对!
当然,血蝉只是酒肉和尚,不是花和尚。
所以他没有找一些特殊从业者,过来陪他饮酒作乐。
坐在小楼窗边,他只是在独酌。
一如往昔,一如过去的几十年。
然而今天,似乎本就不同。
没有任何的宣告,有些始终被压制的东西,就在这时爆发。
突兀飞来的一把飞剑,已经点碎了他手里的酒杯,直朝着他的咽喉而来。
这一剑剑气内敛,除了使用这一剑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一剑里究竟蕴含了多强大的力量。
面对这样的一剑,血蝉选择的是直接选择用手握住了刺向咽喉的长剑。
他那足以搬起一坐大山的手,在凌厉、破坏力极强的剑锋下,直接被割的鲜血直流。
血蝉却没有半点反应,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的身体,而那些正在顺着伤口,蔓延入体内的毒素,也完全不值一提。
清冷的小楼上,响起了一声古怪的蝉鸣。
远处的树梢上,栽倒了一名黑衣男子。
他的额头上,烙印着宛如血水晶一样的蝉印。
银亮色的光华闪烁,一抹雪白的剑光,从窗子外面朝着血蝉直扑而来。
这一抹剑光同样是凌厉、凝练到了极点,与之前那些黑衣剑手不同的是,这一剑更加的强大,更加的具有杀伤力。
就仿佛有人将全部的精气神都灌注在了这一剑之上,一剑既出,便是舍了这一剑,生命之中再无它物。
血蝉依旧没有更大的反应。
只是蝉鸣声更清脆嘹亮的些许。
三名黑衣剑修,却突然猛然后退,以更快的速度,撤离他们原本包围的小楼。
在他们眼里,这栋原本平平无奇的小楼,此刻竟化作了一个铺满血浆的魔窟。
红衣的僧人,赤足站在无边的血海里,既像是救赎一切的佛陀,又像是毁灭一切的修罗。
在距离血蝉遇袭不远的一座小山山峰顶上,一个黑袍人靠在回音石壁上,缓缓的掀开了自己身上的斗篷。
这个人的全身都布满了剑痕和刀疤,层层叠叠的伤疤累积起来,使得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人,却更像是个怪物。
唯一还算明朗的双瞳,却是菱形的犹如蛇瞳一般。
这个人缓缓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然后盯紧了刚刚惨胜而来的九玄与白骨生。
咔嚓!
随着他的脚步移动,他的足步踏足之地的岩石,都像是被一道道凌厉的刀剑,崩裂了一般,整个山体都似乎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动。
白骨生转头看着那携带着肃杀之气而来的男子,身形一闪,双手一摊,一排白骨法剑,陈列在其面前。
白骨生没有对九玄多说话,只是独自堵在了那男子的面前。
九玄立刻鼓起法力,幻化成一条魔蛟,冲天而起,朝着血蝉的方向飞驰。
一排排闪烁着生冷白光的法剑,同时朝着那一看便来者不善的男子飞去。
男子却抽出了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铁尺。
嘭!
器物相撞,却不是金铁交鸣之声,而是掀起了一阵剧烈的气浪。
在这股气浪之中,白骨生挥出的白骨法剑,被这男子,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震碎。
白骨生眼眸中寒光凝聚,破碎的白骨法剑所化作的尘屑,围绕着白骨生的全身,然后牢牢的裹住了他,竟然化作了一柄更为巨大的通天利剑。
剑刃处喷射出可怕的剑光,剑光偏移,竟然在不断的复制、分裂。
夜幕降临之时,这些光就像是白色的火,在空气里执着的燃烧。
将夜色中的露气蒸发,使得一切都变得有些朦朦胧胧。
而就在这朦朦胧胧之中,惊人的破坏力,弥漫开来。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