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官员都听到了卢莫寒的话,有人道,“天快黑了,即便是庆贺的话,也该等到明天才是。”

卢莫寒换上一副笑脸,道,“大人此话差矣,我卢莫寒的女儿如此得皇上青睐,这是我卢莫寒的骄傲,让我藏着掖着,我卢莫寒做不到。各位大人要是看得起我卢莫寒的话,还请各位大人进去,我们里面叙话,等着得月楼的酒席。”

正在一旁登记贺礼的三喜,嘴角扯了扯,看向卢莫寒的眸光中全都是嘲讽。

以为自己多大个脸,不就是顶了忠勇侯父亲的身份,对忠勇侯关心过多少?

进忠勇侯府?

想得美。

卢莫寒登上台阶,带着身后的众官员,就被左千牛卫的士兵挡在大门外。

“各位大人请止步。”

卢莫寒,“……”他是忠勇侯的父亲,他怎么不能进去?

“卢大人,您别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我家主子说了,贺礼留下,人不准进入忠勇侯府。”

卢莫寒,“我是忠勇侯的父亲。”

“我们只听主子的命令,我们不管你是谁,没有主子的话,我们不会放任何人进去忠勇侯府。”

卢莫寒,“……”他能和这些个护院计较?

“好,既然凌霜不在府上,各位大人,我们就去得月楼。”

他之所以不和几个护院计较,其一是觉得他一个二品大员,和几个护院计较有失身份。

其二,他在自家女儿门前吵吵闹闹,传出去,他的这张老脸就别要了。

实际上,卢莫寒恨不得一巴掌把卢凌霜那个不知道深浅,不知道好歹,不知道孝顺的逆女打死。

早知道这个逆女连自己的脸面都不给,在这个逆女生下来的时候,就该掐死,白白的浪费他十几年的粮食。

再加上逆女的手上有一块封地,这么大一块肉,怎么说他都得咬上一口,才不枉费他养育逆女十几年。

鉴于此,卢莫寒心中摒弃许多的想法,心中只觉得,去地月楼更好,省得地月楼的伙计跑来跑去,倒是省事了。

见卢莫寒一心要宴请这些官员,老夫人倒是没有啥意见,左右银子不是她手上拿出来的。

只是,去得月楼,她就有了意见。

这得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卢凌霜这个小贱人。

老夫人差点就破防了。

卢莫言倒是看出了自家兄长的打算。

这是看上凌霜的封地了,要在凌霜的封地上做文章?

大哥为了卢家,可真是用心良苦。

也只是想了想,为了卢家的利益,卢莫言并没有阻止,甚至和身边的几位官员寒暄,帮衬着前往得月楼。

聚在忠勇侯府门前的众官员,呼啦啦走了,只剩下送来的贺礼,和赶马车送贺礼的下人。

老夫人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为了替卢凌霜宴请各位官员,居然把她扔在忠勇侯府的外面不管不问,心中对林璇的怒火尚未平息,又生出对两个儿子的怨怼,恨不得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按死。

关键是,看热闹的百姓,见台阶上还有一位站着,全都围着说些无痛无痒的闲话,不是恭维她这位忠勇侯的祖母,而是说,忠勇侯当初在庄子上长大,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关心,现在出息了,家中的长辈,全都来抱大腿了。

这让老夫人感觉颜面扫地,觉得要不是林璇让人把她们拒之门外,哪里能引得这些平头百姓对她指指点点。

胸口原本就窝着火,此时感觉一团团的怒火冲天而起,恨不得点燃忠勇侯府,令忠勇侯府化成一团灰烬,方能解了她无边的火气。

她这边怒火中烧,左千牛卫的士兵依然整整齐齐地站在府门外,把府门挡得严严实实。

三喜带着几个下人,正在忙着签收贺礼,根本顾不上老夫人这边。

水嬷嬷早就看出老夫人快要被心中的火气烧焦,可她一个奴婢,不敢多说,更不敢多做,只敢站在老夫人的身后,等着老夫人的命令。

半晌,老夫人终于缓过来,“我们走。”

带着水嬷嬷打道回府。

看热闹的百姓,见人都走了,再没什么热闹可看,全都散了。

三喜吩咐正在登记贺礼的下人,道,“都仔细些,刚给主子办事,别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