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缓缓地踏入养心殿,只见一口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寒玉棺材赫然摆放在养心殿的正中央,那棺材通体晶莹剔透,宛如一块巨大的美玉雕琢而成。
“父皇!”仅仅是匆匆一瞥,赵瑞便毫不犹豫地断定,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父皇。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父皇一直以来都是对他最为疼爱之人。赵瑞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奔向前,直直地冲向那口棺材。当他靠近时,透过半透明的棺盖,清晰地看到了那张熟悉而又安详的面容——那不正是曾经威震天下、雄才大略的父皇吗?此刻的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睡眠,毫无声息。
赵瑞转过身来,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手中的长剑再次指向站在一旁的皇后,怒喝道:“说!父皇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曾亲口承诺过,一定会等待自己得胜归来,可如今为何却躺在这里一动不动?想到此处,赵瑞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其落下。然而,终究还是有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眨眼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就在此时,只见那礼部尚书神色匆匆地疾步向前迈进一步,满脸焦急之色地赶忙劝解道:“殿下啊,请您务必手下留情,切不可这般对待皇后娘娘啊!要知道,她可是您的亲生母亲呐!血浓于水,这份亲情怎能割舍呢?”
赵瑞听闻此言,只是微微侧过头去,用眼角余光冷冷地斜睨了一眼皇后,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而皇后楚嬛珍则面无表情地缓缓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太子与太子妃之外,其余众人皆是她的心腹之人。
只听得楚嬛珍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真是可笑至极!想当年,陛下便是如此薄情寡义地对待我的,叫我怎能不心生怨恨!”她的声音因为极度愤怒而变得有些颤抖,“等你离开之后,只需将守卫换防一下,便可轻而易举地取了他的性命!”
赵瑞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瞪大双眼,怒目圆睁,冲着楚嬛珍怒吼道:“究竟是为何?难道父皇对你还不够好吗?他赐予了你至高无上的皇后之位,又将唯一的皇子交由你来悉心抚养,此等恩宠可谓举世无双,你还有何不满?”
尽管周围并无旁人在场,但皇后与太子之间仿佛有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谁也未曾去揭穿太子那身为女子的秘密。此刻,皇后情绪激动地倾诉着心中多年以来的积怨:“我原本早已有了自幼相伴、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之人,然而圣上却执意将我强行纳入宫中,并让我顶替你母亲的身份成为你的母亲。如此漫长的岁月里,我竟然始终未能拥有属于自己真正的名分!试问,这能算得上是待我好吗?”
说罢,她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犀利地扫向众人,厉声道:“那么现在,你们倒是给我讲讲看,我的闺名究竟是什么?”
面对皇后的质问,那几位大臣们顿时惶恐不安起来,他们面面相觑,而后纷纷拼命地摇着头,表示绝无胆量直接称呼娘娘的闺名。就连一向位高权重的赵将军此时也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似乎不愿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见此情形,皇后愈发恼怒,她提高音量再次喝令道:“本宫命令你们回答,无需顾虑其他!”终于,在皇后的威压之下,吏部尚书战战兢兢地开口应道:“回……回娘娘,您娘家姓楚,闺名乃是媛珍。”
听到这个答案,皇后不禁冷笑一声,满脸悲愤地看向太子,哭诉道:“你且看看吧,就因为要成全你父亲的旨意,他竟如此对待于我!仅仅只是一字之差啊,便硬生生地让我以你母亲的身份苟延残喘至今!”
母子二人之间的争吵声愈发激烈起来,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那些刚刚走马上任的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火烧身。他们纷纷低下头去,努力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减小自身的存在感似的。
然而,就在这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中,忽然传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众人耳边炸响,令所有人都惊愕不已。紧接着,只见这些大臣们脸色煞白,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齐刷刷跪倒在了地上。
皇后则一脸冷漠地质问道:“你不过是姐姐所生,与我又能有何干系?为何要搭上我的一生来成全你的野心勃勃!”只听那位年轻气盛的皇子怒不可遏地吼道而:“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对父皇痛下杀手啊!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人性了吗?”
赵瑞紧咬嘴唇,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火焰,他高声喊道:“我一直以来对你尊敬有加、孝顺至极,始终视你为我的亲生母亲。可你呢?却一心只为自己的权力欲望,全然不顾及我的感受!”
面对儿子的指责,皇后不为所动,她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益。明日便是你登基称帝之时,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
赵瑞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位曾经被她视为至亲之人的皇后,大声反驳道:“莫非你想让我成为一个任由他人摆布的傀儡皇帝吗?你且看看周围这些唯唯诺诺的大臣们,他们哪一个不是心怀鬼胎、各有所图!”说到此处,她用力一挥衣袖,愤愤然地转过身去,斩钉截铁地回应道:“恕我难以从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赵将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挡在了她的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殿下,请您息怒!娘娘所做的一切皆是出于对您的关爱和疼惜啊!”
而此时的皇后,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倦意。她缓缓地抬起那只仿佛有千斤重的手臂,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沙哑地说:“罢了罢了,由着他们去吧。我相信,他会明白我的苦心,自己想通其中的道理。”说完,皇后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靠坐在椅子上,轻轻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