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何琰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他冷漠阴鸷的脸,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蒋兆深沉默的抽完了手里的烟,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何琰,你跟蒋瑶能有今天,我替你们开心,但我们跟你们不一样。”
哪儿哪儿都不一样。
从白雪年十岁落水那年开始,就注定了,一切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并不感激老天,过往的种种,老天并没有给予她半分怜悯。
何琰叹口气,“兆深,讲真的,我比你还恨,之前我那么帮助尹素,后来才知道,她才是害得我失去孩子,跟蒋瑶分开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那会儿,我真的,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比起阮眉烟,尹素才是那个阴毒的祸害,差一点就害得他跟蒋瑶天各一方,害得蒋瑶连生育的资格都没有。
时至今日,何琰也还是恨自己当时识人不清,但……
他长叹一声,“兆深,现在有了这两个孩子和蒋瑶的原谅,我真的,别无他求,就算下一刻让我去死,也死而无憾了,我也就……没那么执着于过去的恨了,毕竟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何琰的话,蒋兆深都懂,但他就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天生就是这样一个阴鸷偏执的性格,改不掉的,睚眦必报是他的天性。
除非老天也给他下一道奇迹,抚平他内心所有的恨意,否则,他这辈子大概都要这样活下去。
……
阴暗不见光的地窖里,充斥着某种死气沉沉的腐生物的味道。
李渡的手脚上都被戴上了沉重的镣铐,长长的铁链沉重到每挪动一步都很困难,他的手腕脚踝上,全是血迹斑斑。
他还没死,但是生不如死,每一天都在祈求死去,但他知道,蒋兆深不会让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