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心里却凉了一半,她霍然起身“殿下,婉儿还要去藏书阁监工,先行告退”
从李显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真是不适合做储君,私情在大义之前,做事不会考虑周全,就连怀疑她这种事还要来向她求证,如果她真的倒戈他人了,他来找她不就是给她机会吗。
“婉儿!婉儿!”李显有些不明所以,他说什么了,她居然径直就走了,头也不回,往日她不会这样的。
既然对婉儿说不通,那他只能去找太平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们针锋相对下去了。
李显去公主府的时候太平正在练字,见他来了笑道“七哥怎么来了”
“你还有心思练字,都什么时候了!”李显一掀袍子坐下来,一脸愁容。
太平哦了一声,十分轻松地说“什么时候了?天塌下来了吗?”
“你”李显气结,将太平的砚台拿走,气恼道“你跟婉儿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她为什么要伙同别人陷害你,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儿过不去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太平闻言愣了片刻,随后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惬意,等她笑够了才停下来将砚台抢回来放好,又把手上的狼毫毛笔放下“我的傻哥哥,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什么叫婉儿伙同别人,她不过是听命于母皇罢了”
李显闻言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依旧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母皇打压你”
太平淡定地点了点头“你总算是明白了”
“可是,为什么啊,母皇已经立我为太子了,她为什么还要打压你”
太平听着李显这话,饶是她脾气好,也终于忍不住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是储君,你连这都不明白吗?帝王之道在于制衡,就算母皇立你为太子了,可你终究只是太子,你觉得一个帝王会允许太子权势过盛吗?母皇要打压的从始至终都不是我,而是你这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