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棠被高颖秀这番对姬华翰表达情意的话拉回,正想说些什么,殿内已经多出了两个人。
“你与姬华翰互有情意?”
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从高颖秀后面响起,“姬大人,你与永宁公主早已互许了终身?”
姬华翰走到高颖秀身边跪下,朝着高座上亲昵的夫妻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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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的确心仪公主,还望陛下、娘娘成全臣。”
“臣愿以全副身家求娶公主。”
高邵甫从顾舒棠怀里抱起懵懂的高成济,把他的手放在顾舒棠手心握住。
他拿起一旁的铃铛逗弄着高成济,见他笑了,才把视线放在下首的两人。
真是郎情妾意的一对佳人。
可惜姬华翰的出身也太过不堪,他是断断不会把临朝金尊玉贵的公主嫁给一个做了多年阉人的人。
“姬大人的全副身家怕是连我们永宁梳妆台里的两根簪子都比不上。”
“朕——”
顾舒棠截住想要继续开口的高邵甫,借着袖子的遮挡,往他的手臂掐了一下,示意他先别说话。
感受到自己皇后传过来的意思,高邵甫闭上了想要讽刺姬华翰的嘴。
“姬大人口口声声对永宁用情至深,不知姬大人的情有几分真?”
顾舒棠朱唇轻启,在高成济的小脑袋上摸了一把,看了一眼旁边的麝月。
麝月端了两杯酒上来放在姬华翰面前。
“这两杯酒中,有一杯是掺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一杯是无毒的酒,以姬大人对永宁的情意,不知敢不敢喝下一杯?”
“若是姬大人喝下无碍,本宫便请陛下为你与公主赐婚。”
高邵甫一下就安分了,抱住高成济含笑看着顾舒棠。
还是他的皇后厉害,本朝没有驸马不得入仕的规矩,那姬华翰想娶公主不过是贪慕权势,想要借着皇室公主的妻子更进一步。
高邵甫不觉得姬华翰对永宁的爱会愿意喝下这杯酒,他若不愿便是对永宁的情不真,无须他阻拦,永宁都会对他淡下心思。
若是姬华翰喝下,便证明他图谋甚大,当诛。
“婶婶——”
高颖秀瘫坐在地,不能接受。
“皇后所言甚是,姬卿只要你敢喝下,朕不会阻挠你与永宁的婚事。”
高邵甫用手帕替高成济擦去脸上脏污,他只会在皇后下旨赐婚前,抹去这个宗室的污点。
看见高颖秀脸上的无措与恐慌,身边高邵甫没有犹豫的附和,莫名她觉得她此刻成了强行拆散有情人的反派。
姬华翰拿起来一杯,一口气喝完,喝下之后,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下酸涩,难道他与阿秀注定没有这个缘分?
“莫要替我难过,好好活着。”
姬华翰拼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替高颖秀擦去拼命掉下的眼泪。
高颖秀抱着昏倒的姬华翰,吸了吸鼻子,“姬华翰,你不能这么离开我。”
“是我错看了人,害得你沦落如此地步。”
高颖秀扭头看向上首还带着笑意的顾舒棠,声音悲切,眼里带着深深的痛意。
“我以为您是我最亲近的长辈,定会替我做主,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您要杀了他?他没有错!”
高颖秀闭上了眼睛,错的是她,不该为了情意求错人,断送了郎君性命。
“如果当公主,是要失去爱人,只能顶着尊贵的名头嫁给一个不爱的人,那么这个公主,我宁愿不当,做回那个无拘无束的常颖秀。”
常颖秀已经想到了她放弃公主的身份,以姬华翰未亡人的身份替他守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