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的目光穿过人群,定格在船头那根粗壮如巨柱的桅杆上,身形单薄的少年被一条与之相比极为夸张的粗麻绳捆住,四周围着许多赤胳膊的役夫,正吵嚷着怎么处理这个
那少年低垂着头颅,发丝凌乱,眼神空洞无神,干裂的嘴唇,微微喘着气。
李科一下便认出是那日在甲板上和自己撞在一起的少年,但他如此瘦弱,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是来刺杀的刺客?李科不禁疑惑。
掌柜的一现身,周遭的人群自然而然地让开了一条路,如同潮水般退却,只留下一片空地与中央那被绳索紧紧束缚的少年。
皇甫轩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缓缓扫过眼前的景象,最终定格在那少年身上,轻启薄唇:“这位小友究竟干了什么,竟让你们一口咬定他是刺客?”
“嘿,这事儿啊!”人群中有人按捺不住,高声应和,随即转向一旁,“老张,你来讲讲今早的事儿!”
一个老头闻言,站出来,憨厚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挠挠头,缓缓道来:“昨晚刚入夜,我就老样子,带上绳子解下衣服就去船后,夜游,游了大半夜,回来一瞧,身旁这位小哥竟是不见了踪影。”
“我左等右等,直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也不见他回来,后来便迷迷糊糊睡去了。”
“昨晚我们都被下了迷魂药昏睡过去,这大半夜的不见人影,此事确实有些蹊跷。”皇甫轩轻轻点头。
李科沉吟片刻,心中暗自思量,这少年的嫌疑确是愈发沉重,难以轻易撇清。
皇甫轩的目光如寒霜般冷冽,他沉声道:“说吧,小子,深更半夜,你为何不在船舱安歇,却是天亮了才回来,你晚上做何事去了?”
桅杆之巅,那少年仿佛被烈日烤得失去了生气,头低垂着,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的嗓音干哑,如同久旱之地的枯木:“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那李待诏,我压根儿没见过,何须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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