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明瞥了他一眼,没有因为曹国庆表现出来的恐惧就放松警惕。
因为他跟农民打过交道,别看他们朴实,但也固执。
在他们的观念里,是家丑不外扬,有问题在村里怎么解决都行,闹出去就是丢全村人的脸。
司景明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凌厉的目光死死锁定着曹国庆,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砸向对方,“阮家人什么时候外出的?去了哪里?
现在已经九月初了,马上就要开始秋收,正是一年最忙碌的时候,据我所知,这个时候请假都是不被批准的。
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你收了什么好处?
还是你想包庇他们?”
说到此处,司景明刻意将音量抬高,犹如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
他有审讯经验,知道怎么样才能击溃人的心理防线。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曹国庆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刹那间土崩瓦解,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下。
“不,不关我事啊,他们就是给我送了五个鸡蛋。”曹国庆真要哭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犯了罪啊,是阮福贵说接到了部队的信,他家大女儿成了官太太,让他们过去享福,我才给开的介绍信。”曹国庆战战兢兢地解释。
早知道他们犯了事,别说五个鸡蛋,五十个也不能开介绍信啊!
也不知道那一家子犯了啥罪,真是害死他了。
“你还敢撒谎?”司景明猛地一拍桌面,怒声呵斥,气势愈发汹涌,“他家大女儿不是12岁就被卖了吗,怎么还会给他写信让他去部队?”
“我没撒谎,我冤枉啊!”曹国庆差点老泪纵横,要不是现在不兴下跪,他都想喊青天大老爷了。
他只求自己不被牵连,哪还敢说假话。
“阮福贵确实是收到了部队的信,我还看过的,信里说想他们了,让他们过去,还给寄来了路费。”
司景明不用问都知道,这信肯定有猫腻。
以楚烈那么护短的性子,抽出空来都得亲自收拾阮家,还能给他们寄路费让他们去享福,做什么春秋大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