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戚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他刚刚一走,容楚突然感觉一阵巨痛,本来倾斜躺着的身子直接滑了下去。
这一瞬间,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想喊人,可是喊来了之后又能怎样,所有的痛还不是自己承担,何必让其他人担心。
他的四肢缩卷起来,可能牵扯到伤口,痛得他浑身冒冷汗。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承受着体内接踵而来的剧痛。
十几年了,这种剧痛伴随着年纪的增长日益增长。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一天两次甚至一天三次,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发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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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王府的大门已经成了奢望,看着天上自由的雀鸟,他无比的羡慕,它们多自由自在,它们是那么的快乐和健康。
刚开始那两年,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太医的身上,相信总有一天一定能康复,而如今,他只想着早死早投胎,不然那天发作的时候,他就不会说杀了我吧。
死了多好,不用日夜承受这些痛苦的折磨。
容楚突然发作,何戚又刚刚走开,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不用担心别人看到他的丑样。
这是他每次发作时候的想法,不希望身边有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丑陋的样子,他希望别人能够记住他还是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痛,剧痛无比。
时间过了多久了?
有一刻钟了没有?
他太痛了,已经记不得。
他死死咬住嘴唇,有血丝从他的嘴唇渗了出来。
而他的双眼已经因为剧痛变得泪眼朦胧。
容楚突然抬起眸,却对上一张,有些朦胧的脸庞,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似乎很诱人,让他忍不住像想睁开眼看清楚到底是谁?
幻觉吗?
肯定是幻觉!
剧痛让人产生了幻觉。
李凌云看着饱受痛觉摧残的文宣王,心里感慨,有一个当皇帝的爹,即使整个国家都是他的,那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饱受病痛的折磨。
李凌云拿出一颗药丸递过去:“把它吃了,能减少你的痛苦!”
容楚愣愣地看着她。
李凌云自言自语的说:“难道痛傻了?”
说着,直接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容楚服下药后,脸色竟然慢慢有缓和之色。
此时的容楚,脑子一片混乱,直到口中有清凉的感觉,才让他清醒了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次的发作,时间好像短了一些。
那股清凉下肚之后,他的身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这让他很奇怪,那人给他的是什么药?
容楚再度睁开眼,已经一片清明!
“好点了吧?”李凌云就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问道。
容楚没说话,他喉咙有些干涩。
李凌云看出他的不适,给他倒了一杯水。
看着那如葱白的小手,容楚又是一愣。
李凌云:“手还是没力气吗?要不我喂你吧!”
说着,将杯子递到他的嘴边。
容楚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
一杯水见底,容楚带着沉重的黯哑声说道:“谢谢!”
李凌云:“现在感觉如何了,还痛不痛?”
“不,不痛。”容楚如实说道。
李凌云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牵扯到伤口才这么痛,谁知道竟然是髓劳之毒发作!”
容楚脸上全是惊讶:“髓劳之毒,这是什么?”
李凌云:“髓劳之毒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你的骨头中毒了,发作起来,就是全身的骨头都在痛,剧痛无比,痛到你想自杀,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毒越来越严重,两百零六根骨头,无一能幸免,碰到你怀疑人生。”
你中毒必定超过十年之久,若是再不医治,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
“中毒?”
李凌云:“是的,你这是中毒,不是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