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使人去御膳房上些皇上爱吃的菜,又吩咐音诗服侍她沐浴,总不能蓬头垢面的迎接皇上。
“贵人,您的身子……”音诗担忧问,毕竟太医说是要坐双月子的。
曹琴默眉尖带愁,缓缓说道:“我的身子太医不知,你该知道的,已经大好了。再者便是为了长宁,我也该……”
也该什么曹琴默不说,音诗也不问,两人心知肚明。
她是贵人,孩子按规矩须得交由高位妃嫔抚养,这是她费尽心力生下的孩子,若不努力,她如何甘心将孩子交由他人。
更何况,华妃……也不是个好养母。
要曹琴默说,就是齐妃都比华妃要好,起码她是个爱孩子的,不至于去磋磨孩子,倒是华妃,说是不伤害皇上的子嗣,可能做出给孩子喂安神汤的事,可见其心狠。
都说华妃可怜、华妃痴情,怎不说她做事如何狠辣,一出手就将夏冬春给打残,又差点害了沈眉庄的性命,这样的人曹琴默着实同情不起来。
她还不如同情同情自己,怎么让皇上给自己晋位。
曹琴默在音诗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后,换了一身淡紫色绣着兰草的宫装,她皮肤白,穿上这件衣服丝毫不显素淡,更有一种“淡极始知花更艳”的美感。
头上也是简简单单梳了个发髻,插着玉钗,流苏垂在耳侧,分不清肤色和玉色。
哪怕知道皇上要来,曹琴默也不似原主那般谨慎,倒不是说她毫无警惕心,而是她伺候过皇上,知道皇上既希望旁人恭敬又希望他们亲近,所以表现出一种松弛感,让他觉得自己这里比旁人轻松温馨。
她坐在软榻旁逗着刚睡醒的温宜,看着女儿天真可爱的小脸儿,唇角也不自觉得带出笑。
这笑容清丽绝艳,好似芙蓉盛开,美不可言,但观其目光又觉得专注无比,母女相合,这其中是说不出的温馨。
这样的温馨是皇上不曾体会过的。
他幼时养在孝懿皇后膝下,但皇后待他并不十分亲近,加之体弱多病,对他之事多为询问,极少躬亲之事。
而生母德妃,更是偏爱六弟、温宪和十四弟,尤其是自小养在身边的十四,极致宠溺,反倒是对他颜色淡淡,少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