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憨憨一笑,“没想到凌书记也在这里看病啊?我们以为,像他这样的领导,有病都是去山下医院里养着的。”
“是啊,而且凌书记也会生病吗?他刚硬得像一根钢管。”
“对啊,让他和我们这些工人用一个医疗室,是不是不太好啊?”
“哪里不太好?”方雅道:“这里是医疗室,所有人都是病人,没有谁会高贵些。就算不是病人,大家也都分工合作,负责不同层面的工作的普通人而已。”
这话让工人们听着开心,方雅让护士们继续给工人打针,她自己去吴勇杰的宿舍找他,打开门只见吴勇杰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发抖,“吴队,你不在医疗室等我,你回来做什么?是不是很冷?”
吴勇杰坐了起来,“是冷,我看工人都没地方坐,我给他们腾个座儿。”
“你呀……挤挤就好了。”
“温度计呢?”方雅又问。
吴勇杰把温度计给了方雅,方雅看了眼说,“三十七度九,略微有点发烧,不过你抖得这样厉害,一会儿温度可能会继续上升,还是去医疗室先打个针吧,另外,需要喝一点治疗风寒的药。”
“好。”
方雅说完就准备出门,扭头看见吴勇杰没动静,又说,“走啊,你不会想让我把针啊药啊都送到宿舍吧?给你在宿舍打针也行,不过没有护士看着,害怕你的针打完了你自己又睡着了,会回血的。”
“不是,雅雅,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吴勇杰难得露出几分别扭的神情。
方雅眼睛一转,走了回来,坐在他的对面,点点头,“说吧。”
“雅雅,这才十二月多,营地里的生活已经越来越苦了,工程也很苦,我害怕工人们真的要坚持不下去。”
方雅现在也能明显感觉到西天山带给他们的艰难更大了,而且经过长时间与西天山的斗争,现在虽然说遇到了事情,各方面反应平淡,没有以前那么激动,但这其实也正是达到了临界点的状态。
只怕此时再出点什么事,工人半点都坚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