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郊区的偏僻停车场,一辆白色轿车里。
看了眼牛皮纸信封里装的东西,孙记者的表情明显沉下来。
他不怎么在意的用指尖弹了下信封:“现在不都是江太太了,怎么给的还越来越少了?江皓远没给你钱花啊?”
“怕是孙记者现在的胃口大了,喂不饱的。”陶欣月伸手过去,趾高气扬道,“看不上的话,还给我!”
“怎么会?多少都是江太太的心意,我就收下了。”
孙记者讪笑,慌忙把信封塞进口袋里。
陶欣月敛眸,视线警觉的看了四周的环境。
确定安全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问过医院的医生了,说是江时宴能完全清醒过来,恢复到正常人的智力很难。所以,你最好嘴巴严点儿,别乱说话。”
“当然,收了江太太的封口费,我肯定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能说。”
孙记者懒懒靠在椅背上,眼眸里兴味愈浓:“只不过,我听说现在有人在着手调查当年的事情,对方来头不小。”
陶欣月眼神一凛,冷嗤:“不管是谁来调查都没用的,反正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
“说错了。”
“……什么?”
孙记者眉头皱了下,漆黑双眸戾气横生,语气慢悠悠的:“你忘了?江时宴当时可是什么都看到了,也什么都知道。只要他活着,就还是有危险的,一切都有变数。”
陶欣月哼了哼:“反正又不是我的错,当时只是想吓唬他,谁让他运气那么不好呢!活该。”
时间回到八年前。
当时的江时宴已经知道江皓远出轨了,也知道陶欣月和江晚晴的存在。
他还曾经亲自找上门理论。
本来双方都还算是心平气和,但当江晚晴从同父异母哥哥的口中听到说她是私生女、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情绪彻底崩溃了。
“是,我是私生女,那又怎样?”江晚晴红了双眼,声音尖锐,“她孟夏未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还是从小就被我欺负?你这当哥的还不知道吧!”
闻言,江时宴愣了一下,猛然抬头看,他的眸子瞬间森冷可怕。
“这话什么意思?”
江晚晴冷嗤:“我说我早就知道亲爸是谁了,知道孟夏未是江皓远的女儿,所以从她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欺负她了。不仅把她的书包扔进水里,还打她……”
这时,陶欣月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但江时宴已经听懂了话里的意思。
记得孟夏未初中时有个冬天晚上回到家,浑身湿答答的,衣服都结冰了,双眼红肿着,像是哭过。
江时宴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若无其事说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那天晚上,孟夏未就发烧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