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力不好,可也听到屋里的动静:“回来了”
二狗子嗯了一声,也没管老太太有没有听见,划燃洋火,点亮堂屋的油灯。
天太冷,加上刘四经常性的夜不归宿,这老太感受到屋里传出的灯光,还真就没有多想,继续睡起自己的觉来。
听到老太太房子没有任何动静之后,这小子大大方方的,端着油灯进入刘四的房间,门一关,堂屋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寻藏东西的地方,二狗子是轻车熟路,柜子底一个小匣子,里面有这屋子的房契地契,当然也少不了十多张借据。
钱一分都没,这怎么可能,就算他二狗子去赌,家里也会留下压箱底的钱。
很快,他就从这货床底发现端倪。
你丫的哪里都不铺砖,这床底铺砖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说这年头的人也是奇怪,普通人家钱藏床底,有心计的藏米缸底下。
这位身家可一点都不比刘麻子家少,金银首饰,大洋黄鱼一样不缺,里面甚至还有几颗金牙,看样子,这些来路真有些脏。
没有什么好搜的了,二狗子将灯端进堂屋,也没有吹灭,就这么开了大门。
老太太心里还在嘀咕,自己这孙子是不是在外面输钱,回家找钱翻本的,看样子明天得在从他手里逼些钱出来。
今天这孙子居然没有找她拿钱,看样子这娃儿又藏钱了,明日个还得让他交些出来,她得给孙子多存些老婆本。
就算二狗子算到这小子有钱放在老太太手上,他也没有去强抢的意思,人啊,得知足。
夜里,街道基本没有行人,二狗子还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直到出了镇子,他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村子,二憨子还在埋头清洗着红薯,这二狗子心真有些疼,想到自己怀揣的,都够他们哥俩好吃好喝一辈子了,他都想拿钱砸到秦黑子脸上。
上炕,裹着金银首饰的包裹就扔在枕头旁边,然后倒头大睡起来。
天快亮时,秦黑子将最后出汤的粉条挂到架子上后,这才招呼家人吃了碗粉条,今天家里的事情算是结束了,他还得去打担柴回家,再挑担晾晒好的粉条送到镇上去。
一个月三分息啊,可不是开玩笑的。
下次怎么都不赌了,再赌他就剁掉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