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啥时候回家出门,家里没熄灯”刘四只能将脑袋贴到他奶奶耳边,大声道。
少不得又被老太太一顿唠叨。
这老太太精明着呢,你不交钱给她存着,声音小点,她肯定是听不清的,声音大点,她就说你冲她嚷嚷。
刘四算是明白了,就在他被抓去的当晚,有人进了他的家,还点燃了油灯。
不好,遭贼了。
现在他也没有了哄老太太的心思,进了自己的屋子,果然,装着房契欠条的盒子就这么搁在床上。
别提欠条了,什么房契地契都没了。
这一刻,他死了的心都有,那可是十多张欠条,算起来好几百大洋。
旋即就想到自己的床底。
这头一伸下去,就看见下面一个罐子。
这可是自己装财物的小罐子啊。
“是谁,是谁!”
“四儿,你又嚷嚷个啥,咋滴了?”
老太太的唠叨,让他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熟人作案,要不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亮着灯在他家里搜索。
脑海中浮现一个又一个身影,特么的,除了和他一起进号子的,个个兄弟都有嫌疑。
“奶奶,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啥洗澡,啥去晦气,还有什么比将他压箱底的钱偷去更晦气的事情。
老太太倒也习惯了这个孙子的不着家,唠叨着早点回家,这才进了厨房,收拾起那块五花肉来。
刘四低着头,不知不觉的就走进柳树胡同,吴凤儿的院子门口。
像他们这样混出点味儿的街溜子,谁要在这胡同没个相好的姐儿,那是很掉份的事情。
同样的,一个姐儿,身后没个有味儿的相好,不要说街溜子,就算同一个胡同的姐儿,都能将她嚼的连渣儿都不剩。
“四哥,这几天遭罪了,快进屋,我去准备俩下酒菜”
不等他先开口,凤儿已经为他叫起屈来:“这狗日的王彪,为了个顶子,敢将六爷都给卖了,他就不怕六爷出来找他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