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品兰跟盛慧都松了一口气。
盛老太太见他识趣,脸上的怒气少了一分,变成了趾高气昂,“你知道就好,你这个身体我就明确说了,家里没钱给你治!”
“娘,遂行是你亲孙子!”盛忠远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眼眶一周通红。
他知道家里没那么多钱,但一家人朝一处使劲儿,多借点钱,多努力几年,怎么就熬不过去这关呢?
遂行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盛忠远哀求道:“娘,换肾我去换,儿子没向家里要过什么东西,这回也不要家里出别的,就要个手术费……”
盛老太太却冷着脸,“出不起!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你底下一个婆娘四五个孩子,整天吃了不知道多少粮食,家里哪有钱剩!”
其实也有剩一点儿钱,大房夫妻俩都节俭,要不几个孩子也不能饿成那副竹竿样儿。
家里的收支来源就那几方面,年底生产队按工分分的钱,盛遂行从军队寄回来的津贴和家里嫁女儿收的彩礼钱,去掉日常开支,手里林林总总正好一千冒一点儿,其中大房的贡献占了七成,二房偷懒耍滑藏私房钱,三房夫妻还算本分,就是不那么能干,两家加起来也不过四百。
大人吵架,孩子都不敢插嘴,低着脑袋扒拉饭吃,但二房的那几个挑眉的挑眉,撇嘴的撇嘴,大房倒霉把他们开心的不得了。
岁岁几个没有心思吃饭,一副想说话又没敢说的样子。
盛遂禾却没有什么顾忌,毕竟能加剧矛盾,加速分家,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盛遂禾冷哼一声道:“原来奶一直觉得俺们一家是负担。”
奶这话说出口也不觉得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