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则无鱼,赵衡很少过分苛察官员。
南盛国秉持君王不能软弱。
君与臣,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如果君不能掌控臣,那臣就会用他的利益关系来掌控君。
后宫嫔妃看母家比他这个皇帝还重,还将兵部的事情写进家书之中,这是他的大忌。
赵衡脸色沉如水墨,“皇后可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怎么了?”季月容顿了顿,“可是臣妾说错什么话了?臣妾其实是想说。”
“宸贵妃,适可而止!”徐嘉宓瞬间慌乱,连忙出声打断她的话,“皇上,臣妾冤枉,宸贵妃这纯是恶意揣测。”
季月容欲言又止,悻悻地抿了抿唇角,略微委屈,“皇后娘娘不爱听,那臣妾就…就不说了。”
赵衡起身,气势汹汹,“皇后言语无状,禁足景仁宫。未奉宣召,临产前,毋得擅出。”
“皇上!”徐嘉宓眼睛睁大,眼泪打转。
玉棋赶忙跪下哀求,声音轻颤:“皇上容禀,娘娘与徐郎中自小一块长大,娘娘是做姐姐的,在府时,便时常提点弟弟,已成习性。”
她语气滞了一下,刻意提及老太爷,“徐太傅常说姐弟之间要互帮互助,娘娘她并非有意干涉,还请皇上宽宏大量,饶恕娘娘这一回。”
两代帝师,按理说该给几分薄面。
可赵衡眉头紧锁,只冷冷地看了玉棋一眼:“朕意已决,不必多言。”
玉棋咬了咬嘴唇:“皇上,皇后娘娘即将临盆,若禁足,恐对娘娘和皇嗣不利。求皇上三思。”
徐嘉宓配合地扶着肚子,身子晃动。
拙劣表演,赵衡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她们,负手,背身,“王权!”
“皇后娘娘。”王权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护送她们出殿。
季月容动了动唇瓣,还想说点什么,顾以霄冲她摇摇头,“点到为止。”
“吃饭时,我去闹过了,庄子那些很快就能回来。”季之玥抬了抬下巴,小小地透露道,“来之前,我们还去找过二哥了。钦天监很快就会来,他们也得意不到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