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连古至少有十来年时间是在漂泊中度过,安生都成问题,别说还能学什么技术,成年后既要求学又要管理,根本分身乏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是命里的苦难于他与连古的意义太不相同了,才有了两人对待世事截然不同的态度。
“那明天吧,我亲自带过去。”红官说着就回了房睡午觉。
解家自从出了这要大不大的动静后,面具男和那个自称连古的冒牌货也没了消息,突然的安静让人捉摸不透他们是不是在酝酿着更大的动作。
如果和解家对立,又怎么会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而如果想拉他入伍,应该趁此良机表态才是。
红官左右想不明白那些人的企图,才刚要眯眼,就听到敲门声了。
“先生,有客人到。”红福的声音。
客人?还挺会挑时候。
最近来的客人都不习惯提前预约,但凡预约的都会被排到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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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开始,他就得成天工作了。
红官翻身起床披衣,自己的房间确实没有连古的房间暖和,即使开暖气,睡觉还是加了件中衣,出门就更别说了,照旧得穿加绒长衫。
衣柜镜前穿戴整齐,红官捏了捏袖口开了门。
“什么客人?”红官接过红福递过来的香,顺口问了声。
红福如实说:“说是沈家人。”
沈家人?红官脑海中能想起的一个是沈大公子,一个是上次来红宅闹事的其中一家。但他自认为沈大公子那家的可能性不大。
“福叔,先让客人稍候一下,我和祖师爷说会儿话。”红官给祖师爷礼敬三香,待福叔一走,他就又笑了起来,“闹掰了祖师爷,不知道您会作何感想。”
他看起来有些洋洋得意,语气也透着几分不以为然:“解家这招卸磨杀驴,玩得挺溜,同样的招,他们还是会用在红官身上,祖师爷您说这样还能坐以待毙吗?弟子要反不反?怎能不反呢?”
解家关煞将这一脉下来,最终都只落得个无儿无女的下场。
他的上一任关煞将和解家那五个就是堂兄弟关系。红官的爷爷那辈,有几个兄弟,最小那个,他理应称之为叔公,叔公有个儿子,和解伯仁他们同辈,这边五兄弟一个都选不出来当关煞将,偏偏把叔公独苗推入火坑,结果人家一断气,就不得不把这一脉过渡到五兄弟身上,现成的千挑万选无果,只好重新再造。
红官接了个烫手山芋,可转手要扔给谁呢?
不用想,解家那边估计得掐起来了。听说移居海外的、留学的晚辈后生通通回来了,要么讨论怎么弄死他,要么讨论谁来接下任关煞将,从此改姓更名“红官”。
他不指望解家能找出一人来接任,也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能摆脱这样的命运,全当走一步算一步。
要是真把“红官”这个名头卸下,他要换个什么名好?
名没想好,人就已经来到了正堂。
迎面是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深紫色西装内搭开一扣花衬衫,露出精致的锁骨,既慵懒随性又魅力十足。
沈大公子梳了个矜贵的大背头,这次的调性比在游轮时的收敛克制多了,只不过在见到红官那刹差点绷不住,险些腿软了。
见他一整个愣住,红官也是在稍稍惊讶后率先出声:“沈大公子,别来无恙。”
落落大方,和游轮上的感觉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