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传来的剧烈疼痛,将他从场景过渡的懵然中拉进另一个幻境。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的双脚?
再折腾下去就得废了。
只是又为什么会到了宗祠?
这个他从小一个月就得来跪几回的地方。
但跟一堆木牌子待在一起,总比关小黑屋强吧。
可明明是连古的本命关,怎么现在好像就成了自己过不去的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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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官目光草草略过那些冰冷黑沉的牌位,又过渡到了堂上两侧四平八稳端坐着的各个长辈。
连拄着拐杖、头发胡子皆白的叔公们也都请过来了。
能有什么大事,七老八十的也来凑热闹?
解伯仁新婚时,人都没这么齐,他这又是犯了什么错?
人人神色凝重,斜斜下视的目光鄙夷兼厌恶,像审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一样看着他。
红官拧着眉头,心中迷惑,这些人又在作什么妖?
目光从他们跟前扫过,回到了自己身上。
才惊讶发现自己穿着一件云锦长衫,上面绣着朵朵红梅,将白色的长衫点缀出了雅致喜庆的感觉。
长大了还来跪宗祠,也就十八岁要脱离解家,改姓“红”那会儿。
“红官!你伤化败俗,离经叛道,对得起解家的列祖列宗吗?”
耳旁传来气咻咻的一声,是解伯仁的声音。
又是这样的桥段!
从他记事开始,解伯仁对他的态度就没变过,他骂人的声音具有很高的辨识度,骂完就得喘一阵。
只是这回喘得有点粗重,像是一口气没上来就随时会挂掉一样,不用看都知道现在他这张脸能扭曲成什么样。
“伤化败俗?离经叛道?”红官垂着脑袋冷冷一笑,“这种事你解伯仁做得还少吗?”
唰——
戒鞭带着风刚要甩下,就被反应及时的红官反手抓住,冷眼一投,将解伯仁刺激得后退了一步。
这个老不死,皱纹横生的脸上写满了震怒,满头稀碎银发,像半截入土的人。
“当着所有长辈的面,还敢反了你?!”解伯仁的脸色难看,气得嘴唇都在抖动。
“请问我这又怎么得罪到你们了?”红官也没什么好气,平白无故被打了一杖。
可就算没有做错什么事,也会遭这些人嫌。
他们就是闲得慌,想找个出气口,树立下威严。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解少合,阴阳怪气地哼了声:“你干的见不得人的龌龊事,自己心里没数?”
他这个五叔两个鼻孔朝天,从来就看他不顺眼。
现在言语轻侮,堂上各长辈无动于衷,看来是被提前扭曲事实了。
红官懒得看他那副恶心的嘴脸,怼了一句:“当然比你做过的那些有数多了,你是连数都不清的。”
解少合嘴脸一抽,拳头都捏紧了,咬牙切齿地大斥一声:“至少不会像你一样犯贱,和男人搞在一起!”
红官一愣,原来是因为这事……
看来他和连古的事被他们知道了。
这是触及到他们底线了?
也对,解家这群老顽固接受不了这种关系,在他们眼里,这就是畸形的,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天王老子也不接受。
更何况是门面担当的关煞将。
呵,是有够讽刺,也挺爽快。
“解家家规哪一条有规定了?”红官语气森冷,“就算有,也跟我没关系。”
众目睽睽之下,红官撑站起来,双脚打了个颤,咬咬牙才勉强立住。
“逆子!当真反了天了!!”解伯仁怒目圆瞪,手中的戒鞭已经迫不及待要抽下去了,“解家留你不得!!”
红官一把抢过戒鞭,差点没把解伯仁气死,颠了两步,还好被解仲昌扶住。
在场的老头不约而同抽了口气,乱了乱了,家法不是这么用的。
解仲昌眯了起双眼,露出的凶光,丝毫不掩厌腻:
“你是关煞将,你爱谁谁,偷偷摸摸搞地下恋情也就算了,干什么还要登报上新闻办喜事,还嫌不够丢人?!”
办喜事?公开结婚?
这么勇?像是他会做的事。
都到这份上,怎么还没把这些人气死?
只是不知道连古那边会遭受什么非议。
“我红官爱干嘛是我的自由,你们没有干涉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