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沉着脸,一下扑到黑蜂面前,黑蜂猝不及防地后仰滚上床,落下了几个殷红血渍。
他依然有伤在身,伤口还在淌血,看来那一枪三刀对他伤害不小。
“啧,不好意思啊,搞脏了。”黑蜂嗞着牙,皮笑肉不笑地撇撇嘴。
这张床估计也流过灾星的血,他这么想着心里突然就平衡了,之后却有些不爽,凭什么……
黑蜂摇头一哂,这个时候分心等于不要命,不过走神片刻,红官果然夺走了刀。
在尖刀割破喉咙之前,黑蜂大声一喝:“等等!你觉得我会蠢到上门送死吗?”
黑蜂瞥了眼红官脖子上贴着的纱布,嘴角还挂着血,仍不知死活地笑着。
红官的刀抵在他喉结处,只需要轻轻一挑,就能让他一命呜呼。
“我会来这里,就一定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如果我没有及时回去,那两个设置了准点发布的视频,就会如期和大家见面。”
脖子上传来刺痛,黑蜂一把抓住红官的手,瞪着双眼:“你最好想清楚!能跟解家闹掰,你是不怕身败名裂,可灾星呢,他拼了命才有今天的一切……”
话没说完,红官就一拳打在了他中枪的位置,逼得他吐了口血,随后压着火气凝目沉声:“你明知道!明知道这样还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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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心刺骨的痛让黑蜂无力撑住上半身,直接倒在床上,额头冷汗直冒,依然毫无惧色,甚至喉咙还溢出了笑声:
“那又怎么样?他是我什么人,我就得替他考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话音一落,唰的一声,锋利的刀尖划过手腕,黑蜂一个痉挛,猝然嗷叫了声。
他呼喘着大气,脸色翻白,那喷涌鲜血的手腕,已经完全脱力。
黑蜂恶狠狠盯着红官,发着抖的声音质问:“你怎么敢……”
白皙脸上溅到的几滴血异常夺目,红官冷声道:“为什么不敢?你是我什么人?我要考虑你的痛苦死活?”
敢送上门来,就该想到不能全身而退。
就算不能把人杀了,也要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把人废了也一样。
“逼急了,关煞将也会杀人。”红官不为所动,深沉的眸光覆着春寒,异常冷峭。
黑蜂后槽牙紧咬,下颌的颤抖掩饰不住疼痛:“……所以你是决定破罐子破摔了吗?”
连古上门来时,正巧碰到红福要出门去。
“哟!连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家先生……”
连古目光倏忽一敛,闪身奔进红官房间,室内除了床上糊着的一摊血,什么人影都没有。
“啊?!”后脚追进来的红福,不明所以见状大骇,目光惶恐扫视着,舌头极不利索:“……我、我家先生呢??”
连古面容微僵,心跟着一沉,拨通手表电话:“红宅刚刚来过什么人?什么时候离开?怎么离开的?去向哪里?”
一连几个问把红福问懵了,虽然问的不是他,但他显然搞不清楚状况。
见连古唇角紧绷,像在竭力克制着紧张,红福一时失了主意,又不敢添乱,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刚刚明明两个人都在房内,怎么突然就一个从外头来,一个又不见了,关键这房间内还搞出了些触目惊心的血迹来,也看不出有什么搏斗的痕迹啊。
而这连先生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马上追踪红官手机定位。”从狙击手那了解到大概情况,连古又给褚卫打了电话。
目标二十分钟前从后门坐车离开,现在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及。
“少爷,定位就在红先生房内。”
褚卫汇报话音刚落,连古果然在床头地上捡到了红官的电话手表。
“啊这是先生的!连先生,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先生他是出了什么事吗??”红福瞪大了急红的双眼,一颗心七上八下。
连古将手表攥紧手心,勉强稳住紊乱的心绪,猜想黑蜂一定是用了什么来牵制红官,才让红官心甘情愿跟他走,否则,特卫狙击手也不会坐视不理。
他站起了身,深吸口气迫使自己平和下来,转头问红福:“福叔,您昨晚到底想跟红官说什么,这事关重大,请您一定要如实相告!”
说起这事,红福突然就哑了下,对上连古那双晦暗深沉的眼,支吾了片刻,又无奈地长唉了声,索性就全部交代了。
“我是不知道二位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收到那个匿名发来的视频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当然也很生气,我知道连先生您平时就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思来想去还是先问我家先生,万一是真的,也好叫先生早日看清现实,免得将来难受。”
说到这儿,他五味杂陈地瞥了连古一眼,连先生的心事固然难以捉摸,但对他家先生的好是无法掩饰的,只要不是缺心眼,就知道这事肯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