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道:“罢了,我先抱着,回府吧。”
回去之后,她将福宝安置在自己院里。
这小狗和跟屁虫似的,无论去哪儿都要跟着。
最后好不容易等它睡着,楚若颜才去书房找晏铮,说了活鱼铺的事。
晏铮听罢冷笑:“蠢货。”
这一句也不知说她,还是说公爹。
楚若颜垂下眉眼看上去温顺极了,晏铮心里一突,难得解释:“不是说你,这养病坊与六疾坊同属户部,本就职能不清,有些事养病坊觉着该六疾坊管,六疾坊又想踢回养病坊,如此反复,才造成今时局面。”
楚若颜点头,这种事她在父亲身边屡见不鲜。
“那依侯爷之见,此事是上报朝廷,还是报给户部。”
晏铮意外挑了挑眉。
报给朝廷还是报给户部,这里面学问可就大了。
报给朝廷那二坊官员必遭罢免,可连带户部尚书也要遭殃。
若是报给户部自行处理,那二坊官员可罚可不罚,但户部尚书就要承他一个大人情。
这本也是他在权衡的事情,可眼前这个养在深闺的病弱女子,竟也能和他想到一处去?
“那依你之见,是朝廷,还是户部?”
晏铮把这个问题轻飘飘甩了回来。
楚若颜也不遮掩,直接道:“若依妾身之见该报户部,一来户部尚书会承侯爷一个人情,二来户部处理此事比朝廷要快得多,妾身向那对祖孙保证过,一月之内必有回音,所以妾身私心里还是希望能快一些……”
晏铮微眯起眸子:“一切尚未应对,你便敢许一月之诺?”
楚若颜坦然:“若是不许,只怕当下就会有人上门。”
晏铮终于笑了。
徐徐舒展开的眉眼,再无往日的阴郁深沉:“你倒是聪明。”
楚若颜也在心里松口气。
她每次面对这人,神经都绷得厉害,好在这样的反应该是同意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