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脸色一沉:“你胡说八道什么。”
楚若颜冷声:“大人自己做的事,都记不清了吗?六疾坊与养病坊相互推卸,导致三百士兵遗属流落街头,大人得知此事后,非但不想救济,反而命京都县衙的赵捕头杀人灭口!您说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您这户部尚书的位置,可还坐得安稳?”
“放肆!”
曹阳猛拍桌案,“安宁侯确实知会过本官此事,但本官早已派人收容,何来的杀人灭口?”
楚若颜一怔。
难道真的不是他?
曹阳身边的人似想起什么,低声道:“大人,前些日子袁侍郎好像借过您的官印,说是处理户部内务……”
曹阳猛地一惊:“去查!”
不到半刻钟,那人便回来附耳和他说了什么。
曹阳脸色愈发得难看,在屋中来回踱了几圈,才道:“此事是本官失察,以为那袁侍郎是老二的人就——”
他脱口就知道说漏嘴。
楚若颜舒了口气:“原来是曹驸马啊。”
她刚还担心这件事若真和曹阳无关,那就没办法拿捏他了,想不到这么快又送个把柄过来。
曹阳拧着眉,挣扎好一阵道:“安宁侯夫人,说吧,要本官怎么帮你?”
楚若颜心中大定:“曹大人,我夫君不能再留在大理寺了,豫王为拿他的口供已经不择手段,再这么下去,我只怕他会折在那里!”
曹阳明白她的意思,豫王虽不能杀人,但要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得是。
晏三郎如今已瘸双腿,若是连双手也废了,那人就算活着也没意义……
“那你想如何?先说清楚,本官可以帮你,但杀人越狱的事情本官可不做!”
楚若颜看他一脸警惕,忙道:“不会不会,妾身只是想请大人找几位大夫,进去看一看,断他一个病重就是。”
“你的意思是……装病?”
大夏律例,凡在牢里病重的人犯,非十恶不赦之徒,可先由家眷接回。
曹阳缓缓点头:“法子是个好法子,但此案干系重大,只怕皇上不会轻易放他回晏家。”
楚若颜唇角轻掀:“谁说要他回晏家了?”
曹阳疑惑,但见女子眨眨眼睛:“曹大人身为户部尚书,又代管大理寺,若是主动向皇上请命,监护一个小小的人犯,皇上应该会答应吧?”
曹阳愣了下,大骂:“你这是要拖本官下水?!”
他主动把人接过来,那不就等于告诉豫王他要跟他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