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医不自医是对医者最大的痛苦!
楚若颜这才松开手,屈膝行下大礼:“抱歉,得罪了。”
张院判摇摇头背上药箱离开。
一旁的晏文景忍了许久,这会儿才问:“三婶婶,他是什么意思,我三叔的腿能好吗?”
楚若颜“嗯”了声,又把他拉到跟前叮嘱:“文景,这件事千万不能往外说,一旦传出去,你三叔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就平南侯、豫王那些人的手段来看,能让他活到现在,很可能托了这双废腿的福。
毕竟一个残废,再怎么也掀不起风浪,可他若是站起来,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晏文景认真应下。
这一晚楚若颜衣不解带,好在后半夜的时候,晏铮醒了。
他迷迷糊糊间感觉额头上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扯,竟是块湿帕,还是凉的。
晏铮怔了怔。
他在将军府的时候发过好几次烧,每次都无人问津,只有那么两次被晏荀发现了,大半夜背着他出去找大夫……
可即便是那家伙,也不会用凉帕敷头,更何况还是湿的刚换不久……
他目光下移,顿时便看见了守在旁边的人。
如墨青丝披散,女子大抵是累狠了,就那么合着眼,伏在榻边歇息。
手里还攥着上一块换下来的帕子,跳动的烛火在她脸上打了一层柔光。
晏铮看得愣住。
他从未被人这样照顾过。
以至于面对这样的景象,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
“啊,你醒了……”
女子从浅眠中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探他额头。
晏铮破天荒地没有避开。
“好了,高热退了,我去给你拿药……”
她说着要起身,可坐太久的腿脚发麻,一个不慎便向前扑去。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