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铮点头,她便让孟扬去唤人过来。

府医把过脉后,只说是心情激荡才呕了血,让他务必要克制情绪、切忌大喜大悲。

晏铮应了,打发府医走后,四人才在屋中坐了下来。

晏铮道:“徐老,依你之见,那孙婆子所言,几分可信?”

徐老捋捋胡须:“不好说……我们虽是拿着她儿威胁,但这么大的秘密,顷刻之间吐露出来,她难道不怕长公主日后报复?”

“不错!”楚若颜杏目一凝,“而且她口口声声说长公主不知情,你们不觉得,和曹驸马很像吗?”

三人均是一震,孟扬脱口道:“对啊!曹驸马当时也是口口声声说长公主委屈,这次的孙婆子又是如此,事事都与长公主牵连,偏偏事事她又都置身事外,这也太诡异了吧?”

曹栋害了晏家,曹家几乎要倾覆,可长公主一句悲痛欲绝就轻飘飘地摘了出来。

这次孙婆子襁褓易子,她又成了其中的苦主,让人只有怜惜而无法指责半分!

“最重要的是,孙婆子一事,是她透露给我的。”楚若颜抿唇,“倘若是你们,当年以为身死的儿子如今失而复得,你们会耐着性子引他去查,还是迫不及待地相认呢?”

徐老眼光一亮:“正是!此乃人伦天性,任是哪个母亲都克制不住!要么她早已知情,要么这其中有假,还有晏家……公子,您不觉得他们来得时机太过巧合了吗?”

晏铮剑眉骤拧,缓缓道:“徐老之意,这也是她一手促成的?”

“极有可能是她想看着公子和晏家反目!不过老夫也不敢打包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孙婆子的话绝不可信,得重新审问!”

晏铮颔首,目光在楚若颜身上转了一转,忽道:“阿颜,你还记得安盛身边的人吗?”

楚若颜一愣,明白过来:“你是想让我假扮长公主府的人,试试孙婆子?好是好,但我只怕学得不像……”

孟扬闻言一笑,戳戳徐老,后者清咳嗓子,一开口竟变成了晏铮的声音:“‘阿颜,你还记得安盛身边的人吗?’”

这话说得几乎与晏铮一般无二。

接着又拿起腔调变成了她的声音:‘好是好,但我只怕学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