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只见安盛长公主一身深青带红朝服,发簪纯金步摇,眉间依旧点着那朵富丽堂皇的牡丹花,只与平素的雍容贵气稍有不同,更多了几分逼人的威仪!
“臣妹拜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兄。”安盛起身,其余人又朝她下拜,只有晏铮稳坐轮椅,在一众伏低下去的身影中傲然独立。
他并没看她,又或者说在他眼里长公主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可安盛愈发得满意起来。
荣宠加身不喜,大难临头不乱,这般宠辱不惊的气度,才配当她的儿子!
然而旁边豫王冷道:“晏铮,你看见长公主胆敢不拜,这是要公然蔑视天家了?”
他一项接一项的罪名扣下来,生怕今日不能摁死了他。
晏铮还未开口,安盛蹙眉:“豫王兄眼神不好吗?安宁侯腿上有伤,不便行礼,而且皇兄不是早就允他可不行跪礼吗?”
豫王瞠目,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回过头:“你帮他说话?安盛,你是不是菩萨当过头了,这小子不就是当年翠屏山害你小产那个吗?”
安盛不答,转身一展衣袖,朝着皇帝跪下:“皇兄,安盛有罪!”
她这一声惊得皇帝都站了起来。
殿上朝臣亦纷纷朝她望去。
“快起来!你何罪之有啊?”
这位皇妹在百姓中间极有声望,出粮救灾、赠药济民、开设学堂,她就是皇室在民间的象征!
因此皇帝亲自上前搀扶,安盛却固执道:“皇兄,安盛其罪有二,这第一罪便与安宁侯有关!”
殿上一寂,皇帝愣道:“你说什么?”
安盛垂眉,一字字道:“安宁侯乃臣妹之子。”
“!!!”
满殿震惊。
晏铮目色一瞬苍冷。
豫王则瞪大眼:“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儿子不是早就死了吗?”
“臣妹不知那稳婆偷天换日,将我儿与晏家三少公子相易,所以这么多年未尽人母之责,还无意犯下欺君大罪,求皇兄宽宥!”
说罢深深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