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翀指着何首乌,直切正题,“刚挖出来,皮都没破丝毫,一根算你们五两,看看吧。”
“另外这地下还有不少,都留给你们了。”
边上的一个年轻猎户皱眉,有些幽怨的嘟囔,“什么叫留给我们,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
怪事儿年年有,今年到他家。
真是稀奇了。
自己地盘上的药材,还要给钱买回来。
“阿森。”中间穿着短打的方脸猎户转头用眼神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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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说。
很多事儿都是看运气。
他们日日来这儿取水,都没发现过,怎么能怪人家呢。
方脸猎户抱歉一笑,对谢翀赔不是,“对不住,老哥,你别在意,年轻人就是这样,嘴上没个把门的。”
“这些何首乌品相极好,年份也老,五两卖给我们,你们有些吃亏。
我给你们六两吧。”
他们身为猎户,也常年跟药材打交道,他一眼便看出这批何首乌值钱。
六两他们都还能大赚特赚。
这笔生意着实不亏。
“不碍事。”谢翀摇头,并不在意。
“这小兄弟说的也对,我们今日是借你们的地盘占便宜,所以给五两就够了。”
左右他们也不是为了银子。
方脸猎户闻言,笑容更加诚挚,“行,那我们便不客气了。
一会儿我家里有棉被吃食,再给你们送些来。”
看这位兄弟在人情世故方面也算老道,并非奸诈阴险之人,怎么就被流放了呢。
“嗯。”谢翀一口答应。
另外几个猎户赶紧蹲下,两人分装,两人挖掘。
拿了银子,谢翀他们拎着自己那一篮何首乌和野菜离开。
方脸猎户惋惜摇头。
时也命也。
走在回去的路上,空气中飘来一股浓郁的烤鸡味道,谢瑜伸着脖子嗅了嗅。
嗯,真香啊。
崔六娘瞧见她这副可爱模样,摸摸她头发,“饿了?回去咱们就吃饭。”
谢瑜点头。
她确实饿了。
快到休息地儿的时候,谢云霆着急忙慌的声音响起,“翻一下,云澜。
快翻一下,要糊了。”
谢云霆眼睛看不见,但对周围气味还是很敏感的。
一排野鸡齐齐拉开烤着,场面壮观,谢云澜手忙脚乱的给鸡翻身。
他的厨艺还没到具体能分辨哪一只野鸡快糊了的地步,所以只能每个都翻一遍。
周围传来无数吞咽唾沫的声音,一群人啃着馍馍,摸着伤口,眼神阴沉的看过来。
谢云荆一边洒调料,还要一边瞪回去。
陈氏半搂着儿子,颇觉欣慰,跟谢云逸开口,“涛儿真是长大了,都没馋肉了。”
谢云逸点头,自信非凡,“涛儿可是谢家嫡孙。
几只野鸡,有什么可稀罕的。”
魏姨娘抱着自家女儿,欲言又止,可还是生生忍住了。
她其实好想让夫人和老爷仔细看看小公子。
他的眼神和举止显然不对劲啊。
先前小公子多活泼一个孩子,这两日明显状态欠佳,没怎么说话,也没怎么吵闹了。
可她不敢瞎说,生怕惹恼夫人。
“娘,呜呜呜……我想吃鸡……”谢柔窝在杜氏怀里,眼巴巴的看着那一排烤鸡,口水都快兜不住了。
杜氏也想吃啊。
只是……
她无奈摇头,“忍一忍,柔儿,明日娘再给你买。”
大房的人实在……一言难尽。
吃肉就不能藏着点吗?这么堂而皇之的烤肉,看把孩子给馋的。
而且官差竟也不管。
“娘,我现在就想吃。”谢柔眼泪汪汪,紧紧盯着那几只烤鸡,抓心挠肝的馋。
谢云桐侧目,摸摸孩子的头颅,一本正经道,“柔儿,野鸡是苦的,不好吃。”
谢柔半信半疑。
“真的吗?”可是闻着好香啊。
“当然。
爹骗你做什么。”谢云桐心中苦笑,其实他也想给女儿吃鸡,只是大房的人肯定不愿意卖给他,所以只能这样说。
“好吧……那我不吃了。”谢柔捂着肚子,可怜的点头。
谢清月咬紧银牙,目光垂涎的盯着野鸡,肚子里馋虫乱窜。
太香了。
她都好久没有吃肉了。
“娘,我想吃鸡。”
罗氏捂着胳膊,语气不耐烦,“别叫我。”
想吃自己去抓,找她做什么。
难不成还让她觍着脸去找大房求她们赏口吃的。
她都要疼死了。
该死的柳萦萦,下手真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