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司吏满脸流汗,诚惶诚恐的站起来,腰弯成一个虾米,满脸麻木的皮笑肉不笑。
幕友看了一眼小旗官,说那就麻烦军爷了,只是不能吊货牛马,那些出口外的货物就要换银子,蒙古蛮子哪里有那么多银子,最多就要换牛皮、羊羔皮……这样交换价格远远不划算。
本打算也给烟墩的军爷一些劳苦钱,可是这换不来牛马,就赚不到多少银钱,也只能让烟墩的军爷白忙碌一场了。
小旗官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感觉都没有自己的事,吊货出关是掉脑袋的事,可是这典史幕友竟然一毛不拔,见过黑心的,就没有见过这样黑心的。
小旗官也深深一个礼,说幕友爷有所不知,烟墩外城墙高六丈,吊货非力大体壮之人不能行。今烟墩军士粮饷不足,如若吃不上两碗干饭,断是做不了这吊货出关的劳作,还请幕友爷担待。
小旗官在边军,也是知道有规矩的,军功、粮饷都会被克扣、都会被分润,但是就没见过一毛不拔的。自己担着风险、做着劳累,得不到一点银钱,不但是自己,就是手下的军士也不好交待。
所以烟墩小旗官是豁出去了。
幕友冷笑一声,并不看小旗官,幕友知道自己并不能拿捏边军的小旗官,幕友向范司吏说话,幕友大声高喊,姓范的 ,这就是你给典史大人办的差?姓范的你这里还想赚典史大人一道不成?
范司吏也没有想到幕友竟然一毛不拔,这个是坏了规矩的,怎么也要出几两茶水钱,范司吏怎么知道幕友现在已经是穷急生疯,幕友必须扭转典史大人的财政危机。
满脸冷汗淋漓的范司吏再次跪下,口喊幕爷,小人定为上官办理妥帖。
范司吏把小旗官拉到一边,范司吏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杀伐时刻,自己要不能把典史大人的货物弄出口外,典史大人一定会吃了自己,就对小旗官说。
兄弟,今天就帮我这个忙,这个人情范某定会补齐,除给军爷那处宅子以外,某还有皮货作坊一处,以后军爷可以拿生牛皮、羊羔皮来某的作坊,某都会以市价收购。
小主,
蒙古蛮子能够拿出来最多的东西,除了牛羊马匹之外就是生牛皮、羊羔皮,蒙古人也有鞣革的技术,但是技术粗糙,鞣制的皮革也同样粗糙,所以生牛皮、羊羔皮是蒙古草原输出仅次于马匹、牛羊的商品。
小旗官吊货走私也是越来越难,主要是蒙古草原牧民并没有多少银钱,如果能够换生牛皮、羊羔皮,那么即交易方便,获得的利润也越高。
想了想,小旗官就同意了给范司吏的上官吊货出关。
小旗官走出县衙,却看见食铺娘子在县衙外逡巡,食铺娘子心里担忧却也不敢询问,只能傻傻的在县衙外逡巡张望。
小旗官看见食铺娘子,心里一热,就与食铺娘子并行回了食铺。
这可是十七世纪的古代中国,一个女人与男人并行一起走在街上,就已经向世界宣布了一切。只是食铺娘子自己认为,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就什么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