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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沨停下手看着沙发上呼吸平稳的人,抬眸看了一眼时间,时针指在十和十一的中间。
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江听野,眸底藏匿的晦涩幽暗缓缓的散开,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抬,缓缓轻抚上他侧过来的白皙脸颊,眼里闪过一抹病态的偏执。
掌心里的人似是被捧的不舒服,眉头轻蹙了一瞬,顾长沨微顿,下一秒修长的手指蜷起来,眸底闪过的偏执光芒缓缓消散。
老婆已经在慢慢接受自己了,不能发病让老婆知道,老婆会远离自己的。
顾长沨薄唇微抿,敛眸长睫盖住了眼中的情绪,等再抬起来的时候,眼神就与平时在江听野面前一样了。
沙发上的人缓缓翻了一个身,一只手垂落在沙发边,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肚子上,一条腿还屈起来膝盖靠着沙发背靠,呼吸平稳,胸膛有节奏的上下起伏。
顾长沨视线下移,看着江听野因为翻身动作卫衣微微上移,露出一截白到发光的窄细腰肢,手指微动,心底欲望翻腾。
江听野睡着的时候很乖,白皙精致的面容一片恬静,长眸安静的闭着,长睫下覆着一片淡淡的阴影,薄唇莹润似透着蛊惑人的光泽。
想亲。
顾长沨呼吸紊乱,眸底缓缓升起可怕的占有欲,目光沉了又沉,差点失控,好在仅存的理智快速把他拉了回来,但是当他的视线落在沙发上躺着熟睡人的脸颊上时,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又消失了一瞬
就这样意识反复失控又理智,理智又失控挣扎中,他缓缓动了起来。
穿着一身衬得人挺拔的剪裁合体的西装,缓缓单膝下跪,骨感青筋浮现的大掌似有若无的轻轻牵住了江听野垂落在沙发边的手,虚拢缓缓握住。
江听野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宛如莹润通透的白玉,但仔细观摩的话会发现他大拇指根部有一层茧子。
顾长沨一顿,脑海中回忆起他和蒋之比赛射击的时候玩枪的熟练度,手掌不受控制的收紧了一瞬,黑眸看着那一层薄薄的茧子,缓缓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老婆在国外一直都是在玩枪的。
国外虽然可以合法持枪,但也不会这么频繁的使用,只有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要用枪——雇佣军基地。
顾长沨盯着那一层茧子许久,眸色是化不开的浓黑,无数的情绪全都隐匿在眸底,眉宇间控制不住的浮出一抹戾色,随之化为浓浓心疼与自责懊悔。
他手指微抬,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层茧,像是害怕弄疼他一般,动作极轻,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一点都不敢想江听野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被迫去了雇佣军基地,也完全不敢想他在雇佣军基地里接下了多少次无论生死的任务。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