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羞成怒地看着苏解语,大口地喘着粗气,低声咒骂道:“你个疯婆子,居然敢踹我!?”
他声音压的很低,但在胡同里,仍旧有些清晰。
苏解语敛眸,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活该。”
调戏人居然也敢调戏到她的头上来,她苏解语才没有那么好欺负的。
苏解语完全没有理会他,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了。
像何大垣这种无赖,嘴里说的那些话,十句得有八句是假的,信不得,而且又是个疯子,她跟这种人纠缠不休,没什么好处,还不如赶紧摆脱。
说完,苏解语的脚步迈的很大,就想赶紧走出胡同,大步地回家去。
但何大垣哪里愿意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被她踹了一脚后,嘴里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只一会儿都恨不得要将苏解语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
而且骂的特别难听。
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无赖。
一看到苏解语跑了,何大垣立马着急了,赶忙踉跄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她的背影骂道:“给老子滚回来,不识相!”
“看来老子一开始就不该给你说话的机会!”
何大垣一边骂着,一边朝着苏解语的方向冲去。
慌乱之中,苏解语也顾不上别的,埋头就往前跑,像是在躲什么脏东西似的。
身后,是何大垣的咒骂声。
只顾着往前冲,她完全没注意到身前的路,片刻后,一个不小心,苏解语突然冷不丁地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人的胸膛特别结实,猛地撞一下,她的鼻子都又酸又痛的。
可怎么说,都是她不看路撞上别人的。
“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磁性,还带着几分关切,率先开了口。
苏解语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正想开口道歉,抬头一看,那张脸却越看越发的熟悉。
记忆愈发的清晰,苏解语连带着心跳都漏了一拍。
眼前神色担忧的男人,竟然是以前一起住在大院里的邻居大哥,秦明谦。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到过秦明谦了。
记忆里,秦明谦打小就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当年成绩优异,之后又出国留学。
记得他走的时候,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再见,没想到已经是这么多年以后了。
听说他一直在国外发展,是一个很出色的翻译官,前途一片光明。
没想到居然回来了。
秦明谦身姿依旧修长,身上穿着身剪裁得体的中山装,虽然样式简单,但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儒雅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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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脸庞轮廓分明,五官精致,眉眼舒缓,鼻梁上还架着副金丝眼镜,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温柔。
看到苏解语泛红的眼睛,还有脸上没来得及藏起来的慌乱,秦明谦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心疼。
看到秦明谦脸上的担忧神色,苏解语心底莫名地涌起了一丝莫名地委屈和安心。
还没等她开口的时候,秦明谦就觉察到不远处男人的异样,脸色微变,神情严肃了几分。
尤其是看到刚才苏解语像是受惊了一般像是在躲什么,他就更确定了心底的想法。
在何大垣即将靠近的时候,秦明谦毫不犹豫地一个侧身,瞬间将苏解语稳稳地护在了身后。
他身形高大,将苏解语整个人遮的严严实实的。
何大垣又只有个勉强一米七的个头,被这么一挡,完全看不到苏解语的身影。
他抬眸,瞪着秦明谦,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威胁道:“你是谁?识相的话,最好赶紧给我让开,这是我和她的事情。”
他硬着头皮开口,眼神时不时地偷瞟苏解语,眼中满是威胁。
苏解语干脆直接转头,不想看他那副恶心人的模样。
秦明谦目光冷峻地看着何大垣,片刻后,转过头,沉声道:“阿语,你先回去,这里我来解决。”
何大垣这会儿腿还疼着,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见他要坏自己的好事儿,更是一股火直窜到了脑门。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当即便指着苏解语大声叫嚷:“你个不要脸的贱娘们!我只是路过一下,你就要勾引我,我不搭理你,你还敢踹我,真是没天理了啊!”
他一副耍无赖的模样。
苏解语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她当即就气的脸色惨白,连带着嘴唇都在不停地颤抖着,冷声回怼道:“笑话,真是胡说八道!”
她苏解语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是那么眼瞎的人,1去勾引何大垣这样的废物。
秦明谦眉头紧锁,看着何大垣,听着他的话眼中满是厌恶,甚至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么侮辱一个女性,很不尊重。
而且,这话一听就是瞎编的。
他虽然很久没见到苏解语了,但以他的了解,苏解语再怎么样,要求也不会这么低,会看上这么一个烂透了的男人。
处处都是缺点。
秦明谦神色冷静,根本不给何大垣还能撒野的机会,转头看向一旁的警卫员,沉声道:“把他送去派出所,报警,就说他骚扰妇女。”
警卫员领命,一个箭步上前,三两下就制住了仍旧张牙舞爪的何大垣。
“松手,你别动我!凭什么抓我!”何大垣拼命挣扎着,奈何他身子虚弱,脚步虚浮,哪里敌得过警卫员的身手,“我跟你没完!”
“一会儿到了派出所,慢慢和公安说吧!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嘴硬了。”警卫员冷哼了一声,毫不手软,拖着何大垣就往胡同口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