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你照我说的做。”
“你从我身上爬过去,别回头。”
“你到底要如何啊......”
“别说话,你快爬过去。”
伍有常不明所以,只得缓缓地从萧辰腿上爬到了他的身后。
再一回身时,伍有常吓的“哎呀”一声,瘫倒在地。
只见刚才自己蹲过的位置,伏着一条通身赤色大蟒!
大蟒的身子藏在草丛里,看不清全貌,但那粗壮的身体把周围一丈多远的草丛都压趴下了。
此时正吐着信子四处张望。
萧辰急忙捂住伍有常的嘴。
“嘘!”
“别出声。”
只见那大蟒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正对着二人。
那硕大粗壮的脖子顶着一张血盆大口径直立了起来,抬眼看去,足足有三尺多高。
坏了!
这大长虫脖子以上就一米多长,那脖子的直径也得有近二尺宽。
如此看来,恐怕今天两个人是不够它吃一顿的。
“往......后......退......”
“退啊......”
萧辰把声音压到最低,低到连自己挪动身体的声音都遮不住。
伍有常手握宝剑,匍匐后退。
忽然,只见几块石头一般的东西从远处抛来,正落在了那条大蟒的身子周围。
紧接着,浓烟滚滚,大蟒也埋下了高贵的头颅。
“你二人来得正是时候啊!”
“老朽找了它数月都不见踪迹,没想到今日被你们找到了!”
不远处的树下,只见一个身穿麻袍的老者面带微笑。
“屠先生?”
萧辰摆了摆手,却不敢起身。
“呵呵呵,无妨,这巨蟒已被毒晕。”
“你们速速过来,服下丹药。”
“丹药?”
于是二人拍了拍扫身上的泥土,迈过那条眯着眼的大蟒来到了屠老面前。
“老朽这毒烟,可是人畜不分啊。”
“你们若不服下丹药,不出一刻便会殒命。”
“这么厉害啊!”
萧辰急忙拿过一颗丹药,塞进了嘴里。
伍有常擦了擦汗,也接过了一颗。
“多亏遇到了先生,不然我们二人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它......这就是死了吧?”
“呵呵呵,此蟒名唤‘赤鳞’,鳞片可做药引。”
“为了保全药性,还需活蟒鳞片,故而不能将其杀死。”
“啊!”
“那......”
萧辰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言。
“如果药效得当,此蟒可在一个时辰后苏醒。”
“还要劳烦二位郎君,帮老朽将它拖到山上吧。”
萧辰和伍有常面面相觑,因为真心不想下手啊!
可屠老搭救性命在先,还要求他医治易琼,也就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做了。
于是二人一首一尾,托着大蟒跟着屠老上了山。
放好大蟒,几人来到了朱阳馆落座。
伍有常闻了闻衣袖上的气味儿,不禁揉了揉鼻子。
而后挺身拱手。
“先生,陛下有旨传来。”
于是屠老跪地叩首行礼。
“先生归隐茅山,代朕为苍生修德,为百姓求福,实乃南国万世之功臣,特赐太清玄坛一座,以均明法教,望卿潜心修身,不忘家国要务。”
“老朽,叩谢皇恩!”
“先生,陛下命我带来布帛钱粮,以供先生和众弟子日常用度。”
“车马就在山下。”
“老朽多谢了。”
屠老扬手示意,伍有常便坐了下来。
“萧郎君来此,不会只为了这茅山美景吧?”
“呵呵呵,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先生还记得易琼那腕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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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记得。”
“他若是按照老朽所写药方按时服药,既已过了一年之久,想必已恢复如初了。”
“是啊,只是他先后在郢州、益州征战,手里离不开刀剑。”
“如今他伤势严重,已经不能正常发力了。”
屠老听后点了点头。
“此乃意料之中,亦是命中注定。”
“所以还请先生出山救治易琼,萧辰愿意献出一切,以表谢意!”
萧辰起身深深施礼。
只见屠老微微笑了笑。
“呵呵呵,救病治人,乃老朽修行之责。”
“只不过郎君所言一切,又作何解呢?”
伍有常也看了看萧辰,有些疑惑。
“一切......也包括我这条性命!”
萧辰低头说道。
“呵呵呵,性命。”
屠老摇了摇头。
“恐怕郎君心中,只有这条性命最能让你珍惜了吧!”
屠老这句话说的多少有些讽刺,更像是故意言之。
不过对萧辰来说,却是说到了骨子里。
转念一想,已故的宝志禅师并不是唯一一个为自己指路的人。
在他之前,还有屠老!
“我愿倾心皈依,隐居茅山,侍奉先生饮食起居,修身养性,虚心讨教!”
萧辰再次拱手。
伍有常听了这话有点儿坐不住了。
真是要了命了,不是说好的去湘州吗?
你临时变卦搞这一出,回去可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呵呵呵,郎君此话当真?”
“只要先生同意为易琼诊治,我定会完成诺言!”
“呵呵呵......”
屠老缓缓摇了摇头。
“儒释道三家虽有疏异,但亦有诸多相同之处。”
“其中之一便是不可以功利作为修行之由。”
“郎君凡心太重,不是老朽不留你,只是时机未到啊。”
“你还是顺应本心,放手去做吧!”
本来要起身的伍有常,这才平静了些,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萧辰稍稍喘了口气,坐了下来。
“郎君是去是留,心中早已有了选择,又何必意气用事呢。”
“茅山虽好,但难留无缘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