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太过整齐,甚至带着某种刻意的节奏,如同排练过无数次的合唱。
广场中央,一群演员正在机械地拉动着提琴和手风琴,
旋律本应是欢快的节庆曲调,然而某种微妙的不和谐音符潜伏其中。
音调稍稍偏离,节奏被刻意扭曲,像是某种故意制造的错误,使得整首乐曲听起来诡异而扭曲,仿佛在讽刺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味,腐烂与甜腻交织在一起,像是过期的糖果,掺杂着潮湿泥土的霉味。
他皱起眉头,胸口传来一阵恶心的翻涌感。他想吐,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人群中,一位镇民缓缓地转过头,对着艾尔登露出一个微笑。
那微笑……太宽了。
嘴角裂得过高,几乎要裂到耳朵根部,露出整齐而锋利的牙齿。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却又透着某种不容抗拒的狂喜,仿佛沉浸在某种难以言喻的至高乐章之中。
艾尔登屏住呼吸,汗水顺着后颈滑落。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什么。
他猛然回头,看见一个孩子正站在他身后,仰着头,脸上带着同样的笑容。
“艾尔登先生。”孩子用甜腻的嗓音说道,声音如同木偶剧里的演员,
毫无情感地重复着,“欢迎回来。音乐会快开始了。”
周围的镇民逐渐停下交谈,纷纷朝艾尔登看过来。
他们的笑容越绽越大,嘴角的裂缝仿佛要把整张脸撕开,眼神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舞台上的演奏忽然停下了,一瞬间,整个小镇陷入死寂。
然后,弦乐声骤然响起。
琴弓划过琴弦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仿佛有人在狠狠拉扯金属丝,音调高得不像是人类能够承受的频率。
空气仿佛被撕裂,无形的音波震颤着广场的地砖,艾尔登的耳朵猛地一痛,几乎要被那刺耳的旋律贯穿大脑。
人群开始晃动,他们的身体扭曲起来,动作僵硬而癫狂,像是被一根无形的丝线操纵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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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裂缝越裂越大,皮肉逐渐崩裂,露出鲜红的肌肉与森白的骨骼。
艾尔登想要尖叫,却发现喉咙里挤不出一点声音。
耳边,一道低沉的嗓音轻笑着响起。
“欢迎回来。”
艾尔登猛地回头,看到那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站在广场中央,微笑着凝视着他。
那笑容,仿佛是无尽深渊之中的回响。
艾尔登的意识像是被沉入了一片漆黑的海洋,潮水在他耳边回响,交错着诡异而尖锐的旋律。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的木偶,机械地重复着某种荒诞的仪式。
他的嘴角维持着一抹僵硬的微笑,双手缓缓举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
映照出他自己涣散的眼神。酒液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像是腐烂的果实混合着某种更深层次的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