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的渠道总是很多的,可总有种最方便快捷,又不需门槛的。他已将自己的手隔着整个牢房,搭在齐切斯的肩上。
他彻底记住了这名字,恐怕也不会忘记了,在他于欢快的田野中驰骋时,在他肆意翻滚嚎叫时,他会把这事实端去制裁者的面前,克瓦尼已想好了,应当把这事交付给阿托纳,让这小子死在初到时的领路人手里,这已是种莫大的恩赐了。
他该睡了,这身体尚不能熬过多日的夜晚,且明日便是自己向上迈步的时候,他要养精蓄锐。
克瓦尼睡得并不沉,他痛恨成功前的厄运,这种失之交臂的偶然比彻底的落败还使人烦心,他浅浅地睡着,小心地盯着,防止有人靠过来突施手脚。
这是个宁静又和平的夜,但跟在它后头的白昼便要截然相反了。
天亮了。
克瓦尼仍将早餐收走,他希望这是齐切斯最后的早餐,他盼望自己会在上一层中享用今日的午餐。
“我们出去一趟。”梅达尔站起身,双手搭在齐切斯肩膀上。
那几名新到的犯人回应着这道别的话,那些老家伙们也有与梅达尔关系好的,自然便挥了挥手,权当道别。
克瓦尼沉默着,像什么也没听到。
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已回应这话了,这话语只他一人能听到。
“好。”
他听到两人远去的脚步声音。
“我们要去哪?”齐切斯走出门,恋恋不舍地看向关押自己的牢房。
“另一处牢房。”梅达尔笑笑。
“在哪?”
“放心,不算远,至于在哪……我其实不太擅长描述有关方位的事……你跟着走就好了。”
齐切斯好奇地盯着远处一排排挨在一起的牢房,站在外面,这些地方看起来并无两样,他猜不到梅达尔要带自己去哪里。
关押区是有些暗的,虽还到不了眼不见物的地步,但身上脸上终究时时笼着层薄薄的黑纱,使人颇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