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然猛地转身,看向瞿梁溪身后的一群人,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提高嗓门,声音如洪钟般响彻考场:“在这世界上,不管是多么大的官,多么大的家族,犯了错就要惩戒,犯了法就要惩治,这就是最大的道理。而你……”
他再次转身,盯着瞿梁溪变得难看的脸,声音带着戏谑与嘲讽,“这辈子会为了今天的事,付出绝对的代价!”
瞿梁溪闻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考场中显得格外刺耳:“哈哈,不过是科举而已,大不了终身不仕罢了,有什么了不起?我回家继承祖业,照样活得很好。而你只会因为今天的铁面无私付出不可想象的、深远的代价!”
顾浩然再次笑起来,这次的笑容中却带着一丝怜悯:“你说得对,我会付出代价。”
“呵呵,你知道就好。”
顾浩然突然伸出手,如闪电般迅速地拽住瞿梁溪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拉到自己面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森寒的杀意,声音再次拔高,如同一道惊雷在考场中炸响。
“可是,我付出代价又如何!当法律向不法让步,公平就失去了颜色,这世间还有什么公平可言!当正确向灰暗让步,光明就埋葬在了昨天,这世间将会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我决定为年轻人争取一个公平的机会。”
瞿梁溪听到这些话,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浩然,“你在说些什么?”
顾浩然又一次冷笑出声,那笑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我决不许你这样犯了错还猖狂的废物玷污这世间改变命运的决战场,既然都要付出代价,你和你的家族付出的代价远超过我,才能服众,也才能以儆效尤!”
他松开瞿梁溪的衣领,后者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瞿梁溪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急声叫嚷道:“你,你没资格!你就是个狱丞,我不过是作弊,这关我家族什么事!”
顾浩然缓缓蹲下身子,将瞿梁溪按在地上,他的眼神冰冷而森寒,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你听清楚,你们颍州瞿氏作为皇商,以次充好,拖欠民工工资长达数十年,贿赂官员、玷污科考、抢占民田,如今罪证确凿,数罪并罚,特以收监,择日判决。”
顾浩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看向林悦然。
林悦然会意,她缓缓站起身,身姿优雅而庄重,手中拿着太后给她的懿旨,她微微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向众人,声音清脆而有力:“太后准我在此监考,就为了以科考为线,抓出更多害群之马,你是在质疑国法,同时也在质疑太后吗?”